琰华想着,元隐好歹是有经验的人,于是也没有多想,从宽口盏里捻了颗梅子喂给繁漪。
齐刷刷的眼神实在是让繁漪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太尴尬了,但看丈夫那殷殷切切的眼神也不好拒绝,只能张口吃了:“我、我自己拿就行了。”
琰华看着妻子害羞的样子,又有点轻飘飘了:“粘手,我来就好。”
成了婚的女眷瞄自己丈夫:“……”差别啊!
没成婚的女眷展望未来:“……”未来夫婿,怎么的也不能差太多了吧!
姜柔和云海不愧是性格相似的表姐弟,摇头的动作都显得格外一致,又啧啧有声,很难听不出其中的取笑之意。
然而姜娘娘一低头,一颗蜜饯便递到了唇边,丈夫清澈而温柔的笑色隐隐挂在嘴角:“……”笑别人家丈夫笑的有点早。
侯爷是要做阿爷的,那种心态也不能与做父亲时相比的。
有些担心,又有些高兴。
默了一会子,看向琰华叮嘱道:“你是做父亲的人了,要多关心妻子,能担待的都担待了。”
琰华看这妻子的眸中有情意如春溪一般宛然流淌,颔首应下:“我知道。”转首指了文宣道:“说你该说的话,若有牵扯攀咬即刻拖去竖井!”
文宣仿佛遭了雷击一般,瘫软在地上,惊惧是那么的真实,若是竖井,溺都溺死了,还哪来的来日做侯府贵妾的富贵风光。
眼珠子迟缓的转了转,而她坐实蓝氏之罪的思路却无比清晰,竟是从所有算计的源头开始慢慢说起的:“当初五奶奶会想嫁进来,一则是因为五公子容貌出色,还有就是因为侯府里没有嫡出公子,而五公子有秀才功名,又在衙门里有正经差事,比起其他公子是最有可能成为世子的。”
“她一心以为能做侯府的世子夫人,来日压蓝家姑奶奶们一头,所以在定北侯府的宴席上以一种让男人闻了就会迷失心智的迷香算计了五公子,与他有了肌肤之亲。”
文宣会说这个自然不会只是想让人鄙夷蓝氏下作,而是想让所有人都明白,蓝时莹的野心始于遥远的昨日!
是在以另一种角度替姜元靖开脱呢!
刚上了台阶的蓝氏便听到了文宣牵扯出了这桩不甚光彩的事,龇目瞪着她,像一只炸毛的野兽,扑出去就想要将她撕碎。
一把揪住文宣的头发,拼命撕打:“你这个贱婢胡说什么!敢拿这种事情来毁我名声,你想死么!那分明示旁人在算计我!你可别忘了你们一家子都捏在我手里!”
云海似笑非笑:“啧,难怪总有那么多的奴婢有胆子作恶。”话锋一转,“都说天家冷血,我觉着有时候冷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起码没有人敢仗着一点所谓的情分敢一而再的兴风作浪。”
侯爷眸色沉郁,竟是认同道:“殿下说的正是这个理儿了。”
蓝氏还在疯狂的撕打着文宣,这样淡淡一句,也未曾听近他们夫妇的耳中。
但姜元靖看侯爷的面色也知道他的耐心已经用尽,也是没有必要再让必死无疑的蓝氏展现她疯魔刻薄的一面了。
膝头在撤去了地毯的坚硬青砖石上快速的挪动,一把拥住了失控的蓝氏。
“别这样!时莹,你冷静点!”他的唇紧紧贴在她的耳边,用低沉的气音去安抚她:“不要再让父亲和祖母对你失望了,这对你没有好处!你冤枉,我知道,我会求父亲再审她的,你别这样,冷静一点……”
蓝氏此刻能抓住的就唯有丈夫了,只能任由长明镜的女使掰开自己的手,眼睁睁看着文宣躲去一边。
闵氏冷笑地一掀嘴角:“泼妇!”
当初姜元靖还未露出真面目,大家还叹息过这门婚事,觉得蓝氏那样没涵养又把小聪明都写在脸上的女子实在配不上他,后来又觉得他活该。
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