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
做御史的,这样的姿态看的还会少么?
以和为贵,也得看怎么和、怎么贵的不是?
想得上峰青眼,首先得自己有眼力见不是?
何况左都御史纪松纪老爷子,那是八匹马都扯不偏方向的倔牛脾气,知道有这么一出荒唐算计,怎么能忍住不说话?
于是,李家婚礼之后的第一个早朝上,纪都御史一本直接参到了皇帝面前,元郡王不敬长公主、纵容未过门儿妇搅乱镇国将军府婚礼的罪名自也跑不了。
纪松原就看不惯元郡王,先帝爷时两人在朝堂不知道杠上过多少回了,元郡王和几位王爷几次想搬到他,可先帝就喜欢纪松那牛鼻子在朝堂上跟臣子们顶针,“罪证确凿”之下总能“柳暗花明”起来,搞得百官对纪松那油盐不进的性子又恨又怕。
到了今上登基,又有人想搬到他,结果还是一样,反倒是让今上对他越发倚重了。
百官:“……”听说那老家伙年轻时被打压在地方动弹不得,还被贬谪出京好几回?莫不都是幻觉?
调转了枪头去打压根基不稳的慕孤松,可十有九次莫名其妙就被化解了。
百官:“……”听说慕家小门小户来着,姚家也不过余威而已,到底哪个长命兽在背后出黑手?
朝堂上慕孤松奉着笏板站在文官一边儿,垂首不言。
在皇帝投来的目光里,端肃的面孔上有分寸地流露出几分懂得与无奈。
纪松一捋花白长须,把元郡王怼的满脸唾沫。
换做先帝爷时,元郡王必然是不能忍的,怎么的他女儿也是过继给了德睿太子做嫡女的,是高贵的正统嫡脉!
可今日不同往日,偏偏太子爷就站在最前头,嘴角挂着温和的笑色看着他,眼底似无底的旋涡。
元郡王被他瞧了一眼顿时头皮发麻,看了眼有着相同对手的郑家人。
可人家身上还挂着嫌疑呢,哪里肯搅合别人的局,闷声不吭。
元郡王便也只能闷头忍耐了。
持家不严、纵女行恶、扰乱平静,这在风云诡谲的京中是大忌,皇帝虽温和,却也不能容忍有人在京中搬弄是非。
何况国子监本是教育英才的地方,国子监祭酒施畅被贬去六部整理文宗。
上官和阳当朝喊冤,以期以苦主的身份得温和皇帝几分怜悯,免去贬职,当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女纵有错,却被人杀死在大街之上,冤屈未洗,还请陛下做主!”
楚涵出列道:“回陛下,巡防营已经尽力配合刑部察查此案。”旋即微微一侧身,“上官大人丧女悲伤我们可以理解,也请上官大人稍安勿躁。”
魏国公站在武将之首,起初时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盯着官府之下薄衫袖口上一只略显扭曲的雏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上官和阳。
大红色的朝服称得他容色似仙姣绝美,却又寻不出半分女子的娇柔,他笑色温和萧萧,然眸光如鹰锐利:“若是上官大人有怀疑的对象也可给楚大人。”
一身深紫色锦鸡补服的慕孤松有点懵,虽听人说起过长公主和魏国公维护女儿之事,但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长公主和镇北侯也只是表兄妹,与半路回侯府的琰华都不甚熟悉,更遑论遥遥了。
且在京的人,谁不知道长公主最是清冷淡漠的性子,除了几位自小看着长大的姑娘,从不曾见她和小辈太过亲近。
人家夫妇两,一个是揣着“如朕亲临”玉牌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啊!一个是手握兵权战功赫赫的国公爷啊!
权势滔天,皇帝倚重,百官又敬又畏。
若说拉拢慕家,压根不需要啊!
他又是今上手里提拔起来的,自然懂他重嫡长的意思,必然是支持太子爷的。
若说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