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罢了。
即便肯放弃一切,做了夫妻,最后也都会在旁人异样的目光里走向反目成仇,这样的例子在苏扬一带还少么?
而没有依靠的美貌女子,想要太平的活下去,太难了。
风麟是理智之人,自然晓得李蔚翎不是最好的选择,却是最合适的选择。
他于她,无关男女情爱,更像是家人,是孩子们的父与母。
她孤独了太久,大约,也不想再孤独了吧!
众人:“……”得亏那文蕖灵糊涂着,否则看着这样的场面,怕是要先为自己的后半生先哭出一条黄河来。
上官氏的话像是吐出瓜子皮一般轻巧:“是么!”
“这位才艺双绝的花魁六岁就被卖进了青楼,与她一同被卖进青楼的还有个叫阮娘的。两人可谓一同长大,知之甚深。三年前阮娘被一富商赎身做了妾,富商死后,她被主母发卖了出来,又辗转来了京里,给一铺子的老掌柜做了妾。”
“二公子虽把人藏的深,可见过的她也不是没有。那阮娘认出了她,分明就是春风楼的头牌花魁!当时我听了只觉得奇怪,她一扬州的名妓花魁怎么会成了二公子的外室。正巧家里去扬州办事儿,便叫顺道打听了一下,原来这位花魁两年前就被人赎了身。”
她一旋身,来到了繁漪面前,黛青色的柳叶眉如箭锋利:“而赎她的人,据说,还是楚家人呢!”
这戏唱的,真是艰难,老半天才来了重点!
琰华眉目狭长,眼尾微微上挑,此刻微垂的眼睑猛然一掀,眸光迸裂,更显疏冷而强硬:“上官姑娘如此言之凿凿,想是那叫阮娘的女子已经在你手里吧,叫出来,当场认认人。”
上官氏张扬的笑意几乎不做遮掩,杏眼飞扬:“你们等着,人马上就到了!”
众人见上官氏姿态得意,分明是拿捏了有利证据的。
可再看繁漪和琰华,却也只见那夫妇两一身笃定的淡然。
一时间倒也看不准,这一仗到底谁会赢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输的那一方自此便是身败名裂了。
上官氏身边不知何时离开的女使这时候迈着急切而慌张的步子从侧门绕了进来,面色极其难看。
上官氏眼皮一跳:“人呢?”
女使面色发白:“……在外头,被姜家的人拦住了。”
上官氏尖锐的声音有刺破人耳膜的力度:“怎么,还想当着众人的面威胁不成?”
繁漪宁和一笑:“急什么,那么多人都瞧着,谁能威胁了谁呢?等着就是了。”
众人不知何意,便就那样等着,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管家进来回话:“小的让那阮娘去偏院认了几位与……”他比了比风麟,“与这位妆容打扮相似的女使,阮娘指了其中一人说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