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我让府医过去给你把脉。”
即便生育过,又都是女眷们走在一处,但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说着这样的话题,还是叫闵氏羞赧不已:“好,听母亲的。”
二夫人替闵氏拢了拢斗篷,招了大丫头盈枝过来扶着她:“好好儿扶着,小心脚下。”
元隐跟在一侧,面上十分高兴。
琰华行在女眷之后,清冷目光落在元隐难掩高兴的身影上,忽觉得艳羡非常。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跟她说什么晚些要孩子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们才能有孩子。
默默瞧着妻子的侧颜,又想着,他们的孩子,不知会是什么模样的。
会很漂亮吧,就跟她一样漂亮。
往前走了一段,便各自分开了,只剩了几对小夫妻行过花园。
气愤有几分怪异,各自无话。
行过莲池又分了方向,琰华夫妇与姜元靖夫妇都是往右转。
蓝氏怨毒的呼吸声在寂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似乎想冲着琰华和繁漪说什么,却被姜元靖拉住了。
有低切的恨意与安抚如水慢慢扩散。
隔着一个花圃,繁漪缓缓回首,竖起修长的食指,轻轻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月色仿佛成了黄泉路上阴森的绿火,倾倒在她面上。
她徐徐扬起的笑色是阴翳而诡异的,似地府的阴魂,所行之处迅速败落了繁盛。
那样的诡谲之色直将龇目欲裂的蓝氏吓的急急踉跄着后退,跌进花圃,被枝条划破了手掌,血色慢慢渗出,似一柄锋利的刀,直直扎进眼底。
连姜元靖也吓了一跳,似乎没有料到她会忽然变脸。
看到他们夫妻二人面上的惊诧与惧意,繁漪低低的笑开,那笑意是积在胸腔里的,然后在她戛然停止时如烈日光晕般迅速炸开,余音似能震动和风下的枝叶颤动,久久不散。
蓝氏发紫的唇色展现了她此刻的惊恐。
琰华淡淡瞟了二人一眼,拉了妻子的手就走:“同她有什么可说的。”
繁漪不屑的扬了扬手中的帕子:“草包。”
看着二人交握的手,蓝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上当了,这一切都是他们夫妻二人的计谋!
那个木偶一定是她们放了陷害她的!
蓝氏惊叫起来,疯了似的朝着繁漪冲去。
琰华手里不知何时攥了颗石子,指尖一扭便要朝着蓝氏打出去。
姜元靖知道琰华这一石子打过来,蓝氏必然又要失态了,忙大声喊道:“大哥不要!”
大抵是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了,远去的人群又都悄悄反了回来几个,躲在角落里瞧着这一出好戏。
繁漪抬手压住了丈夫的手,由着蓝氏冲了过来。
蓝氏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尖锐的怨毒让她娇媚的面庞变得扭曲而狰狞:“是你害我!分明就是你害我!贱人!你怎么敢!你给去侯爷面前我说清楚!”
琰华目光落在蓝氏用力到青筋暴起的手,清冷之色立时染了燎原火势,恨不得上手掰断她:“松开!”
她疯狂之下的力道很大,繁漪却能轻而易举的抬起,看着她赤红的眼,极尽尖刻的说着难听话,恶毒的人见多了,心下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但她忽然很想尝尝做个疯子的滋味。
然后,微微一笑。
臂上蓄起力道,猛然一甩,将蓝氏便似破布一般被抛出去足有半丈远。
果不然,听到茂密的花树之后几声惊诧的低呼。
琰华有点诧异,老婆的力道竟这么大的吗?
繁漪嫌弃地擦了擦被她拽过的衣袖,把帕子丢在了丈夫的手里。
琰华很喜欢往怀里揣妻子的帕子,香香的,但很嫌弃帕子上沾了蓝氏那种疯妇的气味,捻了一角直接丢去了晴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