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都督夫妇和华阳殿下夫妇是至交,一致对外,忠于陛下,也只忠于自己,被人安插眼线进府,能高兴到哪里去。
缓缓一笑,意味深长道:“做长辈的,只希望儿女日子太平,夫妻和睦。而洪都督夫妇,也不像是爱插手儿女后院之事的人。”
怀熙面上的明媚又慢慢回来了,似一朵乍然怒放的玫瑰,在阳光下闪耀出灼灼的丽色。
于是“送妾”风过了姜柔凤梧,终于吹向了怀熙继尧。
下午晌洪继尧下了衙后,被戚将军喊去了吃席,席上推杯换盏,歌舞妖娆,酒足饭饱,人人领到了来自上峰的“关爱”。
有人欣然接受,有人宛然相拒。
最后,一个不落,全都携美而归。
洪继尧带着美人回府。
脚还没跨进大门呢,便见怀熙抱着孩子站在府门口,身边文心手里端了个托盘,两杯清酒。
洪继尧直觉不对,尚未开口,便听怀熙笑盈盈道:“一杯有毒,一杯无毒。夫君是让姑娘先选,还是妾身先选?”
一句话:这个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洪继尧不意妻子来这一招,吓了一跳!
好话说尽,左不过是“上峰的恩泽,不好拂逆了”、“赏了个院子叫住了,我绝对不碰”云云。
怀熙静静听完,把孩子交给文睿,好好给丈夫整了整衣襟,明艳的眉目里皆是懂得的笑意,张嘴却是道:“孩子没了生母也可怜,若是妾身运气不好,便让孩子跟着妾身一道走吧。”
说罢,自顾自端了杯酒朝丈夫一敬:“怕是来不及,妾身先祝夫君软玉温床自快活。”
洪继尧瞧妻子毫不犹豫就要喝,吓的魂都没了,跳了起来,砸了酒,回头就把美人送了回去。
戚将军看着被退回来的“干女儿”,觉得被下了面子,好大一通脾气发作起来。
言下之意便是:你看她死不死!善妒的女人就该给点教训!这美人可是他认下的干女儿,好人家的姑娘,跟你走了一遭,还不定干不干净,收也得收,不收也得受!
洪继尧没办法自得带着美人回去,哪晓得刚出了上峰府邸的门,就看见妻子已经来了,依然笑盈盈的模样,文心手里的托盘也依旧稳稳的。
文睿拎着个铜锣,“绑绑绑”便敲了起来。
洪继尧的眼皮好一阵乱跳。
傍晚时分,下馆子的正要上街,收了摊子贩子正要回家,路过此地见得有热闹可瞧,纷纷围拢过来。
门口一热闹,少不得主家要来瞧个究竟。
怀熙不急也不怒,站在门口含着笑意徐徐道:“将军真是好大的官威,明知我容不下还非要逼着外子收下美人,这样体念下属,怎不见将军体念自己儿子,多多往房里送了娇儿去!”
“将军心眼子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将军别是自己都不敢说了。打量着闹的我夫妇不合,洪继尧第三任妻子还能从您府邸里出去不成!今日一杯毒酒,就在将军府门前做个了结。”
“若妾身死了,就是将军逼死的,妾身也不怕担了那妒妇的名声,希望将军也能应付得了御史大夫们的笔杆子!”
说罢便是端了毒酒就去吃。
那戚将军不过是“气头上的乱说话”,哪里真敢把人家正室逼上绝路。
侍郎府的嫡女,又有都御史的姑父,到时候惹了一身腥臊气儿还不定什么下场,忙叫妻子去把那美人给领回来了。
然而弹劾他的折子自也不会少,一连数日,任他去洪继尧面前说情也是没用。
“内子是辣椒的脾气,回去下官也得了罚,这会子关了门面都不让见,孩子也不给瞧。那厢岳父大人还给了刮落吃,下官也是自身难保了。”
戚将军气了个绝倒,也无计可施。
后来连宫里也都生了厌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