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白光芒落在琰华清冷的眼底,更显冷漠无边“待玉儿出生你进了侯府,同太夫人指来的祁嬷嬷一同做了乳母。可你发现不仅是淳景斋的人,连二奶奶都更敬重些祁嬷嬷,你心里起了怨怼,在回家看望家人的时候还说给了万家的听。”
“然后万家的告诉你,人家是太夫人指来的肯定得脸,让你也眼睛毒一点儿,好好寻摸了有靠脚的新主子。能办事儿的人一定能得丰厚的赏钱,到时候也好给大儿子多存些媳妇儿本。”
“我说的是也不是?”
似百足之虫拖拉着锋利的足尖爬过背脊,留下细小的伤痕,被汗水一沁,刺痛不已。
王氏惊恐的突瞪着双,有一种被厉鬼追赶的恐惧缠在心头“奴婢不知道您说的什么!做奴婢的哪有抱怨主家的,您又知道什么!凭什么说些有的没得来污蔑我!”
琰华的脸色缓缓沉下,似秋日风雨欲来时阴翳的湖面“那你知道那万家是谁的人么?”
王氏深深伏在地毯上,风卷过地面,扬起的风尘呛的她几乎呼吸不过来,死亡的阴影渐渐逼近。
闵氏懵了好一会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娘家给细心挑的乳母竟然是有问题的,惊道“大哥是说王氏一早就叫人盯上了?”一个踉跄,她轻泣痛苦,“竟是我自己害了玉儿!”
元隐拥住妻子小声的安抚“这如何能怪你,也都是为了更好的照顾玉儿。”
二夫人面色更是颓然。
闵氏是正妻,偏儿子的妾室是她娘家从庶支挑了送来的,同儿子有表亲的情意,妻妾表明平静,内里如何,只要是妻妾共存的人家都晓得。
闵氏会让娘家去选乳母少不得也是怕妾室出了腌臜心思,说到底,会让事情走到这一步,她们每一个人都有推卸不去的责任。
背后之人的算计心思,当真厉害!可当真是厉害啊!
太夫人捏住翠玉珠子在指腹下,隐约猜到那万家必然同这个家里的某些人有脱不开的关系,沉怒与天雷一并发作“是谁!手伸的那样长!”
琰华抬手摸了摸妻子手边的茶盏,微微拉过一些,冷然道“是秦家差遣过去的!”
福妈妈眼力好,赶忙过去为繁漪换上一杯薄荷清蜜茶来。
繁漪微笑谢过。
此事她虽也让人盯了许久,哪晓得病了几日竟错过了这许多。
轻轻乜了丈夫一眼,果然了,他早已不是在慕家寄人篱下无法施展手脚之人了。
铜烛台上的烛火燃的热烈,炙热烘烤着蜡缓缓融化,盈盈在烛心周围,然后慢慢决堤,静静无声,当真如泣血的泪一般。
迷惘的目色朝门外瞧了一眼,夏日的闪电总是格外呼啸,隔着竹帘也能清楚的望见它劈开天地的气势,点亮天地,又转瞬消散。
“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