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楞了一下,忙是摆手道“自然不是的。奴婢又管不着行云馆的小厨房,她也不过是后来拨过去的奴婢,刘妈妈要做什么,也轮不到她去置喙啊!”
五夫人微微点头“也有道理。有时候不就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么!”
蓝氏扬了抹不屑的笑意道“做主子的最怕的就是身边的奴婢起了歹心,那可真是防不胜防。五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却不知暗着来的手段远比明着的挑唆更危险。谁知道下一回这种招数会用在谁的身上。”
捋了捋手中半透明的帕子,舒然一叹,“玉哥儿才一岁多,这娇贵的小人儿可不会懂得去分辨什么人心善恶。”
闵氏一震,这样的疑心和后怕慢慢游走在心底,带了锋利的刃,划过四肢百骸,那是为人母的嗜血本能,她看向王氏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微微一眯了眼眸道“你是玉哥儿的乳母,原该有你的体面。只是如今闹出了不干净的手段来,少不得要委屈你一些。到底玉哥儿她伯母是真真儿心疼他的,咱们也该拿出些诚意来,好维护了这份情意不是?”
太夫人点了点头,指尖捏着颗翠玉珠子来回的揉搓,徐缓下了决断“把她们几个都下去好好问问。王氏到底是玉哥儿的乳母,不要伤了脸面。”
王氏一听,这便是允许了动刑呀!
太阳穴不由突突跳了两下“奴婢什么都没有做,主子不能这样对奴婢啊!也要看着玉哥儿的面上呀!”激动之下高高举起了三根指在鬓边,扬声道“奴婢发誓,绝对没有害人之心的!”
蓝氏挑了挑风情的眸子,轻笑道“若是发誓有用,这世上还用得着牢狱和公堂么?人人手一伸,张张嘴就成了。嬷嬷在府里伺候了一年多了,也该晓得,清白二字不是自己辩给自己听的,得叫有疑心的人都看出你的忠心来才成。”
二夫人微微倾身,伸手按下了那三根指,眸中的光精厉地挂在王氏的面上“你落了疑影儿,便是伤了玉哥儿与她伯母的感情。你要玉哥儿因为你被人背后指点,有个心思不纯的乳母么?”
闵氏睇着地上的王氏,语调温和到了极处“不过是问问话,你如实的回答就是。太夫人也说了,看在玉哥儿的面上,不会如何为难你的。”
缓缓一笑间已然少了几分厚待之意,“你是玉哥儿的乳母,是要长长久久伺候玉哥儿的,将来也有他孝顺你的时候,你便当时为着他的前程了,恩?”
那尾音里的微微一扬声,分明是警告了。
若是她不答应,便是心虚,便是不将玉哥儿放心眼里。便是没有证据,也落定了她的罪了
王氏无可奈何,只得应下“是,为了玉哥儿,奴婢一定好好配合。”
夜色如潮水席卷而来,将漫天的红霞冲刷殆尽,只余了一汪深邃无边的墨蓝在天际,点缀了一槲明珠倾倒。
将将行过十五的月有残缺的饱满姿态,闲散地挂在树梢上,洒下一泊泠泠皎皎的月华,映照着屋顶砖缝里的一株小草迎风漱漱,有遗世独立的坚韧孤傲来。
天边偶尔一二闲云悠然飘荡着,路过月畔,灰泽泽的越发衬的月色明亮如水。
一连两日,繁漪的状态就是昏昏沉沉的睡一阵子,又迷迷糊糊的醒一阵子,小腹内消不下去的炎症搅得她整个人恹恹的,汗出了一身又一身,也吃不下东西,只是恍惚间神色脆弱地揪着丈夫的衣袖,茫茫然似在梦境地望着他。
琰华瞧不得那样的眼神,像极了受伤的小兽害怕被抛弃,凄恻的祈求他的一点怜悯和温暖。
他便倾身躺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在她耳边温柔的说着温存的话,然后看着清泪无声自她眼角流下,慢慢洇进青丝间。
瞧,这是个小傻子,便是这样好哄,说几句好听话便什么苦涩都咽下去了。
傍晚的药吃了吐,吐了吃,折腾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