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窜到琰华身边,接走了他手中的花生数了起来,啧啧道“五颗,那不得五个?姜琰华你可得悠着点折腾我们遥遥啊!”
夫人奶奶们都是经过事儿的,免不得一阵逗趣的笑,说着生男生女,又说着若是紧着便有了,年底前便能添丁云云。
繁漪默默想着,生五个,那还不得成了母猪崽子了?
然而还未等她想得多远手里又被姜柔塞了交杯酒。
她微微侧身与他臂弯相缠,饶是亲密惯了,穿着这样一身吉服以夫妻的身份靠近却是头一回,两只酒杯间系了根红绳,绳子有些短,只能紧紧的靠在一处。
不知何时起他身上沉水香的气味渐渐盖过了水墨香味,仿佛是她这个人,在悠长的时光里,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一切,再无法剥离。
饮下酒时微眯的眸子睹见他清隽的下颚,也不知是不是被酒给烧了空空的胃,心下莫名一阵乱跳。
琰华吃了酒,却奇怪的发现随着酒水到嘴里的还有一粒花生了,想着吐出来有些尴尬,便要吞下去,却叫姜柔眼明手快给制止了。
小娘娘挤眉弄眼道“想要新娘子给你生娃娃,还不得把‘生’的权利一并交过去呀!”
抛了抛手中其余几节饱满的花生,“你若自己吃了也无事,这儿尚有许多,也是你自己接的好,一接接一把。咱们可以慢、慢、来。”
就是没得商量咯?
琰华含着花生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他生的清冷,寻常也少有人同他玩笑,却是架不住姜柔这唯恐天下不乱的。
轻轻望了妻子一眼,耳垂难掩的红了起来,关起门来自然如何亲热都可以,这许多人面前,实在尴尬,便含糊了一句“是生的。”
姑奶奶大约三十的年岁,嘴角却有浅浅的纹路,想是爱笑爱闹的娇俏性子,便也跟着闹起来,笑盈盈道“知道是生的,就是要新娘子生呀!你若是能生,倒也省了我们新娘子辛苦一遭了。可偏偏这辛苦的差事得交给新妇才行,你可代劳不了哟!”
原本琰华少回来,身份上也总有几分尴尬,彼此不算太热络,叫姜柔如此一闹,气氛倒是热闹极了。
夫人奶奶们一声紧着一声的逗趣,又出了许多闹洞房的花样,一样比一样的露骨,直把琰华逗的眼角也晕了浅浅的红,生生少了几分清冷之色,只能无措的讨饶。
可闹起了兴致的夫人们哪里能放过呢!
繁漪低垂含羞的眼抽了抽,最晚成亲便是这个吃亏,闹不到洞房便算了,还得被人闹。
怀熙紧着又追了一句“已是放你们一马了,否则这许多花生可要看着你们吃完才行呢!赶紧哦。”
许是真怕她们把方才的主意一个个闹过去,便豁出去了,琰华一把搂过妻子便吻了上去,舌尖一推,含着的花生便哺到了妻子口中。
众目睽睽之下再厚的脸皮也烧了起来,清隽的容色在龙凤花烛摇曳里无端端生了几分美艳。
在众人的哄笑声里,琰华一双手一下子都不知该放去哪里了。
繁漪低着头赶紧嚼了花生吃了,生的,有一股吃肥肉的感觉,又正饿的有些恶心,险些吐出来。
琰华正凝着她,细微的神色变化也瞧的分明,忙从女使手中的托盘取了酒水给她漱口。
姑奶奶好一声感慨“哎哟哟,瞧瞧!瞧瞧咱们新郎官这细致的,可真叫羡慕哟!”
姜柔明媚的眼儿飞挑了一下“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今夜可得抱在怀里好好疼惜着,把迟来的洞房给补齐了才行啊!”
补、补齐?!
这种事还能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