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夫人秀眉紧拧了秀眉,亲自扶了亲家坐下。
修长的手镇定而有力地打在楚大夫人的肩上,微微一颔首,示意她稍作安定。
清冷的目光落在秦大夫人的面上,探究之意甚明“为着双宁难产离世的情分,洪家对小秦氏也是处处厚待。怀熙进府之后对她亦是宽和,有不敬更是从不追究,如今瞧着倒是宽和错了,纵的她不知尊卑,更不知死活!洪家的长媳长孙若有丝毫差池,怕是谁也担待不起的!”
秦大夫人攥着帕子的掌心渗出细密的汗水,帕子上的针脚是及其细密平整的,混着汗水仿佛生出了刺,生硬地扎在掌心。
她察觉到事情已经开始失控了,却只能极力镇定,满目的愧疚得望着那襁褓里的孩子道“文倩啊,宛莹啊,我是真的不知这丫头如此阴毒竟去算计怀熙啊!你们是知道的,我是非常喜欢怀熙的,看到她能给继尧生下个孩子,我心里是真的高兴。”
捏了帕子用力压了压眼角,留了一抹伤怀不已的红痕,“总算、总算能有人帮我那可怜的女儿了却了心愿,给继尧留了后嗣呀!”
文心冷笑道“秦大夫人自然是不知的,这世上的女人也并不是谁都这么阴毒的。只是奴婢大胆直言,还请秦大夫人亲来处置了小秦姨娘,毕竟她是先头夫人的族妹,是您选了送来当姨娘的!我们少夫人吃了这么些个苦头,可都是拜了你们所赐!”
楚大夫人厉声呵斥,神色里的尖锐却是直直冲着秦大夫人而去“文心,不得无礼!”
文心紧紧抿了抿唇,却是不肯低了头。
目色阴冷,死死的盯住秦大夫人“奴婢没能护着少夫人,秦大夫人直指是奴婢该死!秦大夫人如今却口口声声拿了前夫人来说事,好从夫人这里得了宽慰,却只字不提那贱人之罪,难道秦大夫人以为这种人还能得到宽恕么!”
小小丫头护住起来,字字凌厉“那奴婢倒是看不懂了,秦大夫人心底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了!”
盈盈一声轻笑传了进来。
众人抬眼望去,便见一身明媚石榴花纹的姜柔踩着台阶儿缓缓而来。
清俏的眉目带着飞挑的嗤笑之意“什么心思?这还不明白么?自然是希望怀熙和孩子一同殒命,好让秦家女生下如此煊赫高门里的长孙,以维持了秦洪两家斩不断的关系了!”
钱夫人轻轻抚了抚心口,眉心拢起山峦曲折姿态,帕子轻轻捂了捂唇道“县主不知前后,这话可不能胡说的。”
“胡说?”姜柔旋身坐下,裙摆旖旎出一道优雅而舒展的弧度,睨了她一眼,“若是我胡说,那秦大夫人到是给大家解释解释,秦公子身上的毒药是从哪里来的了!”
似天雷贴着头皮滚滚而过,秦大夫人楞在当场,额角的青筋累累而动,只一瞬而已,鬓边的碎发已经被冷汗湿黏,紧紧贴在脸上。
似鬼手拉扯着她的皮囊,只觉打从自己口中问出的话就在耳边又仿佛远在天边“什么毒药?”
姜柔也不急着解释,转首觑了眼繁漪,打趣道“你也真是,这么久不出来,还当你出什么事儿了,倒不想给这种事情绊住了。姜琰华使人催我几回,叫我来瞧你,也不叫我好好吃饭。这劲儿可真是叫人瞧不下去!”
繁漪嗔了她一眼,微微红了面色,旋即又抿了抹迷茫的伤怀,低叹了一声,无奈道“这事情一桩扯了一桩,我听得心慌,当真是伤神,一时便忘了送个信儿过去。”
严夫人与姜都尉是堂兄妹,远离了云南,自然相互依靠,见了姜柔过来便亲热的说了几句。
轻轻一笑道“从前慕姑娘在沈府养伤,不见了半年。如今又是婚期将近,是姜大公子最欢心甜蜜的时候,免不得要担心她的安慰,自然是恨不得时时刻刻盯着未婚妻了。”
慎亲王世子妃含笑的眸中是清明的懂得“谁没年轻过呢!可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