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端冷艳起来“杀了她。”
琰华一震,脑海里嗡了一声。
夜风从窗口扑进,青丝纷乱的在眼前飞扬,为她的美平添了几分肆意的怒艳妩媚,微凉的指尖缓缓划过他的眉心。
忽起的一阵清俏,她的嘴角挑起妖异的弧度“杀了慕繁漪,你就解脱了。杀了她。”
琰华面色一白,抬手虚捂了她的唇,微凉而柔软“别胡说。我答应过你的,会做到的。不,我已经做到了。”
“你信我。”
繁漪拉开他的手,以一泊柔婉的声音为他指点迷途“别怕,不用你动手,会有人帮你的。你等着,我会、把能给你的,都给你。可是琰华,我真的不想变成一个可怕的人,我不想去、去为难你了。我们就此、彼此放过。”
琰华心底那股莫名的惊忧盘旋冲撞,叫人心慌意乱“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做什么?”
她不曾去回答,只是那么眷恋的将他的手缓缓搁在心口“琰华。给你,你也不要,是不是?”
他没有犹豫,微微侧首,吻上她的唇,然后学着她从前的样子,轻舐细啃。
……
然后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让她去听他剧烈的心跳声。
而她,闭了眼,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已经坠入梦中。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万紫千红不过春日一梦,最后的最后,无不落的个萧条满地的结局。
天上的星子暗淡的闪烁着,渐行渐远,似乎也注定了被暴雨遮蔽。
喜入秋波娇欲溜,终究都是别人的。
琰华离去的时候已是深夜。
他问晴云发生何事。
晴云秉承主子吩咐,所答皆是“一切都是平静的。”默了须臾,终是忍不住道“公子书房的水仙开的很好。长春说公子很宝贝,日日亲手打理。可公子是否知道姑娘喜欢什么花?是桂子,小小的一朵,风一吹都落地,指尖都呆不住。实比不得水仙清傲美丽。”
他微怔“我以为她是喜欢的。”
晴云闻言面色稍霁,只望了一脉沉沉月色道“你们常在一处谈诗论琴,难道不知水仙是那个人喜欢的么!奴婢是愚笨的,却也晓得,姑娘的心都碎了。”
“即便从前不讨厌,如今也讨厌了。”
关于那一夜的发作,没人提及,仿佛当真只是梦一场。
两日后休沐,琰华带了她出府,去了花市,一起选了要在院子里栽种的花树。
时至五月底,水仙不再开花,买不到盆栽,繁漪去挑了些名种的水仙种子。
琰华只是拿走了她手里的水仙种子,牵了她的手去看桂花树。
花市里人很多,目光是她无法承受的。
她挣脱他的手,却叫他扣的更紧。
“小心走散了。”
他同她笑,笑的比往日更加温柔和煦。
她晓得为何,不过是他觉得自己的偿还没有做到最好,她只做了不知,以一目羞赧与惊讶轻轻望了他一眼,垂眸在一圈圈涟漪里。
他就这样牵着她缓缓走在人群里,亲密的好似寻常夫妻。
她便慢慢沉浸其中,感受最后的温情。
“挑一颗桂花树罢,月盈人满的时候,满院花香,对月浅酌,才是最有情致的。种银桂好不好,柔柔软软的颜色,像你一样可爱。”
繁漪没有任何异议,也没有太多的惊喜,只是回以微笑,好似三月里的风,温柔而熨帖。
那种妻以夫为天的仰慕与依从,仿佛由心而发。
因为如今是炎夏,不适合种植,买的便都是盆栽,等到冬日里再栽到土里。
晴云拿了南苍的佩剑,非常不客气的扬了下颚让他去搬。
苦了南苍,一个人抱了好几盆。
冬芮摇头望天,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