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歌惊讶的看着这个沉寂了两年不声不响的妹妹,做事竟是如此利落而静谧,缓缓说来笃定而镇定。
转眼看了眼雍容雅然的清光县主,身份差距之大,却是有几分相似之处从容。
只是,她温和间更多了几分冷漠。
琰华神色松缓了下来,倒了杯水给她。
繁漪朝他微微一笑,宛若春柳嫩芽柔软可爱。
何朝一怔,面上难掩惊讶,只是看向繁漪的眼底有凌厉的刻薄一闪而过。
繁漪捻着水杯转了转,冬日里的指尖触在上面甚是温和“公子要你拿去典当了银子,莫不是为了给你挥霍的?”
清华斋是个小院子,正屋加两边的厢房也不过六间屋子,因为是外人去搜,动作倒也轻,未曾翻倒磕碰了什么。
府里拨过来的另一个小厮倒是十分伶俐,引着那些长随细细的翻找着,连内室的暗格都晓得的一清二楚。
小厮张了张嘴,眼乌子迅速的转动,分辨道“该给公子的银子奴才都给了,输掉的不过是我自己的银子。”
清光县主明艳的眉目好似能把暗红的家具也照亮了几分,秀眉微挑,好奇道“是么?那我倒是很好奇了,似你这种小厮一个月的米银不到一两,竟能一下子花销了那么些个银子,到不知你有什么样的好手段在挣银子了?”
小厮眼神慌乱的转着,似乎在极力将借口编纂的更加合情合理些。
“怎么,忘了钱是哪里来的了?”繁漪缓缓一笑,沉幽眸底的阴冷凝成利剑射向那小厮,与温和的语调形成了鲜明对比“你忘了没关系,我帮你记着呢!”
小厮猛然一抬头,看向繁漪,目中的惊诧慢慢化作了惊恐。
繁漪粉红的唇瓣沾了沾清水,轻轻摆回了桌面,却依然扣了一声凛冽“正月十七那天晚上酉时二刻,在西跨院常青树下陈顺给你的,是不是?”
何朝笃定微嗤的神色间有了裂冰的痕迹,眸中闪了抹厉鹫的阴翳。
南苍望着庭院里碎碎天光的眸子微微一动,似蕴了几分笑意。
小厮到了嘴边的理由被生生噎了回去,抬眼撞进那双阴冷的眸子里,顿觉掉进了寒冰地狱一般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奴、奴才不晓得四姑娘在说什么……”
繁漪脚步轻缓的走向门口投进的光线里,身上金线绣以的凤尾纹在光线中闪着一芒芒锐利的光芒,风过,卷起衣衫轻摆,好似凤凰展翅欲飞。
她也不在意小厮的不肯松口,轻婉道“要不要去把陈顺拿了来好好问一问,他为何无缘无故给你那么多银子呢?是否背后还有人在算计指使着什么,恩?”
抹光扫过何朝微有僵硬的面孔,淡淡一笑,“听说你的妻子有孕了。你可要想清楚,若是审问了陈顺之后有了不一样的言论,届时要治你的罪,便是你一家子老小一同替你受了。”
小厮微微侧头看了眼身旁那双黑色的皂靴,那被暗色衣摆遮住的鞋边朝着他微微一动,有凌厉的威胁之意,小厮惊了一下,似秋风中黄叶即将被风带走时的挣扎。
便颤颤道“小的、是小的管陈顺借的,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东西就是公子叫了去典当的。银子、银子也是交给了公子的。”
繁漪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
“陈顺也不过是个奴才,如何能借给你这许多的银子!分明就是栽赃了!”何朝倏的跨出一步,拱手惭愧道“都是奴才无用,竟差点冤了表公子。好在姑娘睿智揭破了这厮的攀诬诡计。”转而朝着外头候着的家丁厉声一喝,道“把这小厮拖出去,狠狠打!”
繁漪一扬面孔。
南苍闪去门口挡住了家丁去脱走小厮的脚步。
“急什么?”凌冽的春风拂动了她的衣袖若春水碧波起伏,繁漪温顺的嘴角含了若有似无的笑意“若是打死了,搜出个什么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