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应该出面澄清事实,抵制流言。
冯培明非常严肃地说“这个问题不在今天讨论的范围,孔庆云到底出了什么事,纪委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此话一出,全场肃然,任何时候,任何场合,只要提到纪委,总给人以丰富联想。
坐在台下的夏闻天面部表情动了几动,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会议快要结束时,冯培明征求他的意见“夏老有什么指示?”
夏闻天站起身,再次扫了一眼会场,道“首先我向大家检讨,今天到会迟了,我从医院往这边赶时路上堵车,但这不是理由,请大家批评。听了大家的发言,我很感动,都说政协委员是个虚名,我看不是,今天大家的发言就证明,每个委员都在思考,都在认真想问题,这就好,表明我们的委员已经意识到自己肩上的责任,也在竭尽全力地履行自己的职责。要问我有什么指示,没有,期望倒是有一条,四个字实事求是。”
黎江北后来才知道,夏闻天这天迟到,真是路上堵车延误了。夏闻天患有高血脂,这天正好是他到医院例行检查的日子,他又不愿坐公车,自己打的去,结果晚到了半小时。
这天黎江北收到一封信,是会后一名委员悄悄给他的。路上没顾上看,回到家中,黎江北立即打开信,看着看着,晴朗的脸变沉了。
信是长江大学12名教师联名写的,详细反映了长江大学从创办至今所遭遇的种种不公平待遇,特别是跟合作单位江北商学院发生利益冲突后,有关方面不按法律程序,而是听信江北商学院单方面的说辞,强行将长江大学驱出原校址,使五千多名学子在废弃的库房读书。这还不算,长江大学花巨资购得的土地,又因其办学手续非法化,被国土部门收回,银行冻结了该校全部贷款,致使原定今年完工的一期工程成了泡影。信中呼吁,有关方面应该采取积极措施,尽快查实长江大学和江北商学院矛盾冲突的焦点,妥善解决这一遗留问题,让学子们早日回到校园。
信尽管写得很委婉,但字里行间却有一股掩不住的情绪。黎江北能感觉出,这情绪是愤,是怒,是不得不吐的一种痛。长江大学的情况他了解一些,跟江北商学院合作的前前后后,他也调查到一些资料。他个人认为,长江大学原本是江北省发展民办高校的一块实验田,一块很有希望的实验田,可惜这块实验田没种好,让人糟蹋了。
怎么办?黎江北想了好半天,觉得这问题搁到他这儿不行,信上说得很清楚,如果处理不妥,长江大学师生将会进一步上访,直到问题彻底解决。联想到前些日子在码头看到的情景,还有陆玉送给他的那份传单,黎江北内心的不安越发加重。
长江大学是一枚埋在江北高校间的,如果不及早排除,将会引出一系列麻烦,弄不好,会伤及江北高教的主动脉。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无论如何,得把这枚排除掉!
可怎么排除?黎江北再次静下心来,开始思考良策。然而,面对乱麻一样的现实,他真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脑子里反而被这些年发生在江北高教界诸多怪事、奇事困扰,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独自闷想了一会儿,黎江北将助手小苏叫来,叮嘱道“你马上着手调查长江大学,从创办那天查起,一定要细,要全。”小苏从黎江北脸上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他蛮有信心地说“教授请放心,我一定会把最真实的资料拿给你。”
小苏走了很久,黎江北绷着的那根神经还是无法放松,他拿起电话,想打给周正群。这个时候,他真渴望能跟周正群好好谈谈,交换一下彼此的想法,包括对孔庆云的事,他也想从周正群嘴里多知道点消息。毕竟,庆云跟他关系非常,又是江北大学的掌舵手,他的事一天不落实,江大这艘巨轮就一天不得平稳。
江大可千万不能再有动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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