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劝太子,太子却连他也不肯见。
楚玉珏又去见皇帝。
他当即就发现了皇帝状态不对,眼神不似以往那么矍铄有光。
反而是混沌的,是随心所欲,肆意而为……
“父亲,难道就将这一切,交给祖父胡来吗?祖父已经年迈,他现在……”楚玉珏不好说下去,但意思很明白。
太子也明白……只是为难。
皇帝好好在那站着,那么多臣子看着。
他难道直接驳斥皇帝吗?
他说骡子该往东,皇帝根本不听他的理由,只为了反对他,偏要骡子往西……他到底只是太子,而非皇帝。
臣子们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如今就忤逆不孝……他这太子恐怕也是做不下去,届时如果被废,就更加无能为力了。
“你去,请燕王来。”太子皱眉说道。
楚玉珏抿了抿唇。
他没有亲自去请燕王叔。
毕竟,燕王叔当年请他帮忙的时候,别别扭扭,他如今回求燕王叔帮忙,更是别扭。
他只叫人传了口信儿给楚延年……他还有点儿担心,燕王叔只接了他的口信儿,会不会根本不理会?根本不往东宫去?
还非得要父亲太子传谕,他才会去呢?
倘若那样……父亲会更加觉得,他这个儿子办事不利吧?
楚玉珏还在犹豫之时。
楚延年已经接到消息,去往东宫了。
“襄王竟不来亲自请,反倒叫身边人传信儿。”朝九嘟囔道。
楚延年呵呵一笑,“既是正事儿,不拘小节。”
楚延年的胸怀,比楚玉珏预想中,大得多。
楚延年得知太子烦恼,也告诉了太子,“皇上已经将,令他吐血昏迷的宫女,从刑事房提了出来,仍旧放在身边。”
太子闻言一愣。
“父皇难道不知……”
“父皇的心意,我们不知道,但从如今父皇的行为可以看出。他的判断,已经受那宫婢的影响。而且,他舍不得那宫婢死。”
楚延年缓缓说道。
太子眼睛微垂,他的脸面看上去仍旧温润如玉。
但他在这个位置上做得久了,知道对敌人的仁善,就是对自己、对大业的残忍,和不负责任。
“那就除掉宫婢。”太子说。
楚延年摇了摇头,“罢了吧,连母后都听之任之了。”
“但孤不能听之任之啊!”太子猛地抬眼。
坐在皇位之上,虽还是储君,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肩头的责任。
他知道坐拥天下,同时也要对天下负责。
单凭父皇驳斥他的几条利国利民的政令,他就知道,父皇已经老了!昏聩不堪了!
倘若他也和旁人一样听之任之,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太子哥别急。您也知道父皇的身体状况,还有多久呢……”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