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衡,那个在衡沂律所带了她四年的人。
不止是宋知安愣住了,常衡也愣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何抑尘招呼着人先坐了下来。
宋知安垂了下眼睫,情绪只在眼底展现了一刻,便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她公事公办的打开文件夹,细细的看着资料。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快半了,因为常衡的到来,事务所里晚上有个聚餐,律所里的律师大都在。
宋知安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没什么推脱的理由,便也跟着去了,何抑尘做东,坐主位,正对着门。
餐桌上,男女律师人数几乎是对等的,男人们喝酒,女人们能喝的喝,不能喝的,也有果汁和牛奶。
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宋知安自觉酒量还是不错的,只是今日的酒度数似乎有些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宋知安就有些微醺了,所幸出去的时候宋知安还算是清醒的,叫的出租车在餐厅门口站着。
宋知安拉了拉车门,回头看了眼,眼神有些迷离。
察觉到有目光看过来,常衡疑惑的扭了扭头,宋知安人已经进了出租车里,车子甩着尾气扬长而去。
低着头看手机的人,还在关注着手机上的新闻,宁远的灾情更严重了,伤亡人数也更多了。
古月清梦,夜半惊醒,黑暗中的人猛的睁开了眼,恍然间手心里都是湿的,额头上泛着冷汗。
还好,只是梦……
慢慢的,屋子里亮了一盏灯,小小的灯光,像是希望一般,宋知安端了被,静静地喝了一小口。
窗帘被拉来了一小,猛然间,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炸开,墙体做了隔音,卧室的玻璃也是隔音的。
以至于整个房间里都是安安静静的,外面淋漓的雨声根本就传不进来,人在窗前站了好一会,杯子里的水见了底,雨也没有变小的趋势。
远处,透过玻璃窗,满是霓虹的街道模糊不清。
夜色浓稠,实木制的桌子上烟灰缸里放满了烟头,桌面上散落着细碎的烟灰。
宁远暴雨,发了洪水,他那弟弟联系不上人了……
她也联系不上,就不明白,怎么就会有那么心狠的人,什么都不说,就那样跑了,他待她,是哪里吓到了她,还是……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雨便停了,按理说雨过天晴应是个大晴天,却不料刮起了大风。
天气里推送着大风黄色预警,已经周五了,今天再上一天的班就可以休息了,车,昨日停在了公司附近就没有开回来。
早高峰,路上堵的厉害,打车也肯定是行不通的,无奈,便也只能挤地铁了。
好在距离不远,坐两站后走个一二百米便也没到了,常衡好像在跟何抑尘谈什么业务,一大早九点多就又来了律所。
宋知安忙着手头的案子倒也没太在意。
下午的时候,宋知安手上的一刑事案件在法院公开审理开庭,小憩了会,宋知安带着小徒弟便马不停蹄的去了法院。
临开庭之前,穿着律师袍的宋知安去外面接了一通电话,回来的时候,紧抿着嘴唇,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