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就算她今天取得介东风的承诺,难保介东风不会心中有结,也难保他表面答应心中假意。
若双方有隔阂,她又怎么去信任介家。
沈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一个没放稳,茶杯就坠地而碎,此时自然不会有人去管一个茶杯。
“介中书是在怀疑什么吗?”她依然笑吟吟的。
介东风垂首,“臣不敢怀疑殿下。”
沈爰看他如此,自己也不端什么架子,干脆盘腿坐在了介东风对面。
介东风看她如此不顾威仪的坐在地上,脸上一派和善,不禁想起济慈大师写于他的信。
济慈大师见到介渺特意来信告知,顺便还提了句长公主于广兴寺遇刺一事,信中说刺客皆丧命于长公主之手,无一生还,如今朝局危乱,还劝他当知避祸。
介东风沉思良久,无论刺杀一事的幕后之人是谁,能让那些刺客尽皆丧命的人又岂是一般人。
再看这对面盘腿坐于地笑得满面春风的人,又怎么看得出这是一群死士也奈何不了的人呢?
沈爰不见介东风说话,又笑道,“介中书可知道令公子可是去了明月洲呢?”
闻言,介东风心中极度震惊,面上却丝毫不露,他怎么会不知道明月洲呢?
难道并非是长公主使了手段?
他最怕的就是长公主拿介家来对付姜家,这一年来介家人频频被提拔,已是让他心中不安。
他屡递辞呈,却又屡被驳回。
若真的拿介家去对付姜家,到时候姜家若依然屹立不倒,那倒霉的就是介家,若姜家倒了,那介家也是撞的头破血流。
狡兔死,走狗烹。也难保介家不会被顺手除了。
而姜太后是姜家女,她有生之年会看着姜家覆灭而袖手旁观吗?
想到这,他又听得沈爰慢悠悠开口道,“本宫不过是恰好把他带回来了而已。”
介东风俯身一拜,“臣感念殿下恩德。”
“你无须感念本宫恩德,本宫这么做,自然是有所图。”话既然说到这,沈爰倒觉得将此事利用起来也未尝不可。
“殿下请讲。”
沈爰轻笑,眼眸直直的望着介东风,“介中书可知昨日本宫在广兴寺遇刺?”
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老早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介东风实话实说道“昨日济慈大师来信,告知臣犬子踪迹之时,信中略提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