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教导主任收了不少,早对他有阴影了,见了他都饶着走,现在贺小寺竟然说要去找他,吓也被吓醒了。
贺小寺叹气“我也不愿意啊,上午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高苏界记了名字,她说少一张教导主任的假条,不能在宿舍休息。”
“怎么可能呢。”庭赛赛满脸疑惑,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了贺小寺床边,贴近了脸说“不是都说好了只要班主任和宿舍阿姨的签字就行么,而且你也有医务室开的病例,没给她们解释么?”
“我也想解释啊。”贺小寺越发为难“她们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而且看样子是真的需要教导主任的假条,我们没请过这么长时间的假,忽略了吧。”
“唔……”庭赛赛抿嘴皱眉“可能真是忽略了,那你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然后扶你一块下去。”
贺小寺“嗯。”
庭赛赛提前收拾好了自己,完后扶着贺小寺一脚一个台阶的往下下,在人流正旺的时候吸引了不少目光。
“赛赛。”贺小寺专门带了口罩,就怕被人记住自己的脸,但手心还是出了一层细汗。
“怎么了?”庭赛赛随时关心着贺小寺的状况“不舒服么?”
“不是,好丢人啊。”贺小寺压声道。
“这有什么好丢人啊。”庭赛赛第一次觉得贺小寺有些可爱“你也太腼腆了吧。”
“没有。”贺小寺抓紧了庭赛赛的胳膊“我们还是快点去教室吧,这样被人看着好不舒服啊。”
“好啦好啦。”庭赛赛抱紧了贺小寺,让她把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她的力气很大,带着贺小寺一点都不吃力,吐槽的说“你说你现在这么害羞,以后结婚什么的,这种要被人看的场合还有很多,你难不成被人看一次就紧张一次啊,那人生多不完美。”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真的很讨厌被人围观,跟个猴一样。”贺小寺压低了脑袋。
贺小寺一路精神紧绷,在一传十十传百的学校像个没有秘密的透明瓶子,任人随意观看随意讨论,只有百般无奈。
他们的班级没有荣誉感,也没有像优等班里共同上进的积极氛围,除了王聪头与庭赛赛,顺带带一个雪小扣,贺小寺在学校没有其他特别好的朋友伙伴,她不知道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只想快些毕业,能远离这种像群居的动物一般只有麻烦不断的生活。
这种思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贺小寺不太清楚,大概,是从那个时候……
“去死吧丑八怪!”
“我妈妈说没人管她,她就是个扫把星,我们打她,打死她都没关系,她没有妈妈,打不过我们的!”
“你们快看丑八怪鞋子,好脏啊!”
“她身上还有一股臭味,闻到都能把人熏死。”
“快让我离她远点儿!”
小孩们口无遮拦,说的话如同刀刃一般,穿过皮肤扎入心口,想拔也拔不出来。
“你们胡说!我,我有妈妈,我也不臭。”小小的贺小寺穿着一双破旧的布鞋,脸上都是不知道被谁抓出来的伤口,被泼了一身抹布脏水,哽咽到没法说出一个清晰的字眼。
画面一转,贺小寺面前坐着一个黯然无色的背影,透着一股无名的沧桑,他粗糙的手掌上留着很多老旧伤痕,食指与中指中间夹着一根老中华正冒着丝丝青烟,男人老练吸了口烟,吐气,又仰头灌入口腔啤酒,浑浊不清的嗓音开口说
“小寺,去道个谦。”
听到这句话的贺小寺绝望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不帮她,她一直在等着父亲回来替自己教训那群欺负自己的孩子,可是父亲没有,贺小寺心凉,难受,不可思议,同时感受到比被人欺负更加让人无法接受的委屈,她问
“爸爸,我被欺负了,你为什么不帮我。”
男人没回头,语重心长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