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带走。
李晔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忽然之间他想到杜让能最后说的一句话心中自有神剑。
剑,刃也,心有刃,不就是一个忍字吗?
这家伙死到临头还在玩字谜。
李晔望着缓缓沉入西边地平线的残阳,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个帝国再度如日中天!
不用李晔下令,中书省的诏令迅速拟好,看着两人的罪名,李晔只觉得荒诞,“刘崇望嫉贤妒能,排挤忠良,耽误国事。杜让能举用非人,全凭一时爱赠,卖官鬻爵,聚敛过巨万。”
理所当然新的尚书左仆射由韩全诲担任,崔昭纬捞到一个门下省左侍郎,加平章事,都成了新任的宰相。
诏令下达之后的第二天,三镇叛军大摇大摆离去。
韩全诲也从凤翔军中回归,受到朝臣恭贺。
仿佛没人记得李崇望、杜让能流的热血。
但所有人能忘记,他李晔绝不会忘记!
韩全诲成了宰相,他的右神策军护军中尉官职空出来了。
李晔想也不想,提拔张承业。
神策军护军中尉是实权官职,历来是由宦官掌管,张承业守城有功,别人无话可说。
韩全诲升任宰相,得了最大好处。
要知道宦官当宰相的,除了肃宗朝的李辅国,就数他韩全诲了,此刻走上人生巅峰,自然不会计较这点小变动。
再说张承业也是他们宦官系统内部的人。
一切看起来都合情合理。
更合情合理的地方在于几天后皇帝陛下开始不理朝政,专心打马球。
马球是大唐皇帝的经典爱好,比如僖宗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马球皇帝。
自此朝中大事都是由韩全诲和崔昭纬来决断。
其实大唐朝廷也没什么大事决断,也就是一些藩镇为了抢地盘而扯皮,象征性闹上朝廷,要求给个说法,朝廷下了旨意两边都讨好,却是两头都不讨好,两边继续打。
大明宫在黄巢之乱后,彻底成了一片废墟。
不过对李晔来说还是有用的,在断壁残垣间清理出三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地。
长安城颁布诏令,招收精通骑术的少年郎进宫打马球。
大唐民风尚武,长安久经磨难,居民一般都会骑马射箭,舞刀弄枪也不在话下。
加上这时节,缺衣少食的,跟着皇帝打马球,至少能混个饱饭吧?
所以诏令一下,长安城中少年应者云集。
只是皇帝挑人非常严格,歪瓜裂枣的不要,作奸犯科的不要,家世不清白的不要,太矮的不要,太瘦的不要,太胖的也不要。
想想也是,大唐皇帝挑玩伴,不是什么人都能入选的。
但就是这么挑剔,还是选了五百多号人。
韩全诲看着皇帝这么闹,也是吓了一跳,五百人可不是小数目,皇帝这是在练军呢还是在练军?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逝,随即也就不当回事了。
好歹我韩大宰相曾经也掌管过神策军,带兵打仗不是那么简单地,神策军就是这么回事,你一个深宫中的皇帝能玩出花来?
就算练的跟神策军一样,又能怎样?还不是被凤翔军欺负?
想来想去,觉得是皇帝在经历上一次叛军围城之后,不信任神策军了,想找一帮人来充当近卫。
唉,什么都逃不过本宰相的法眼啊,韩全诲心中得意。
只是皇帝闹就闹吧,要一千匹马就有些难办了。
韩全诲不是拿不出来,神策军战马至少有三千匹,长安城中也不缺马,但战马加上五百生猛小伙,旷日持久的吃喝下来,不是小数目啊。
朝廷哪都缺钱用,懿宗、僖宗的时候,唐廷还有蜀中和荆襄的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