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小树还要几分。
余光扫了眼桑桑,宁缺抬眸看向面前这位女子,容貌清丽如水,神色平静如远山,只是在远山深处暗藏的杀机犹如山崩海啸的预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难怪陈皮皮会说这个女人绝对不可以招惹,好家伙....只是给她开个玩笑,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二层楼考核在即,先是来了个‘天才’皇子,如今又冒出一个杀气腾腾的疯婆子,宁缺有些肉疼的瞄了眼地上散碎的朴刀碎片,暗自腹诽,面上却露出苦笑,“这位姑娘....啊,不,女侠...这位女侠,你都已经看到了,我是用朴刀的,匾额上的剑痕刻字真不是我留的。”
“我知道。”
叶红鱼神色清冷,一道狭窄修长的寒光晃过宁缺双眼,在死人堆里厮杀多年的宁缺侧目避光,顺势推开身后的桑桑,噌~的一声拔出最后一只朴刀挡住了叶红鱼的剑。
朴刀刀身黝黑,一条细线般的白刃蜿蜒起伏,即便已是宁缺在渭城边境所能打造的最好兵器,可因自身气海雪山刚刚通窍,便是连修行功法都未入门,以至于没有灵力加持刀身,只凭气力与叶红鱼相拼,结果只有刀碎人亡这一种可能。
火光四溅,长刀悲鸣,十几道碎片朝四周迸射而出,削断了书桌的烛台,引燃了桌上的字画。
宁缺不想闭眼,也不想认命,眼眸中寒光不断放大,却又停在他的面前。
一缕发丝从宁缺耳畔飘落,桑桑捧着那只半人多高的大黑伞也已挤在两人中间,挡在宁缺面前。
叶红鱼低头扫了眼神色惶恐却又异常坚定的小侍女,收起长剑,再不见丝毫杀气。
“匾额上的剑痕既非你所留,你又为何承认?”叶红鱼冷声道,“我不喜欢别人戏弄我,更不喜欢你之前轻挑的语气。”
宁缺平日轻佻惯了,见到美女都会忍不住撩拨,面对叶红鱼的诘问自是尴尬不已,适才一直没来及道歉,如今对方杀意已褪,忙不迭道了声歉,解释道。
“女侠有所不知,‘新笔斋’三个字的那个‘新’字真是我写的....至于后面的笔斋二字其实是这间铺子的房东,一位名叫周寂周公子的先生所留。”
“先生?这位先生可曾佩剑?”
“周公子说是先生,其实年龄不大,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之前在书院的旧书楼做过值扫,书院的学员多称他为先生。”宁缺迟疑道,“他两袖清风从未见其佩戴过武器,匾额上的剑痕其实是他用手指划出,这一点街上的人都可以作证。”
看到叶红鱼眼中亮光逐渐黯去,宁缺顿了一下,刚想再说什么,只见一道清冽的剑光从眼前晃过,宁缺神经猛然紧绷,还以为叶红鱼问完事情打算灭口,仔细一看才发现对方将长剑横于两人之间,抬眸看向了自己。
“你可曾见过有人佩戴此剑?”
若是以往的宁缺,肯定会轻佻的歪下嘴,口花花道‘见过,眼前不就有一个?’可如今他只得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回答道,“此剑形制古朴,纹饰玄奥,我以前从未见过。”
叶红鱼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回答,倒也不觉得失落,毕竟她也是无意间逛到此地见到匾额残留的森然剑意,试探一问罢了。
书桌上燃烧的宣纸此刻已经点燃整张桌面,通红的火焰翻涌出滚滚热浪,在场三人齐齐转头看向逐渐扩散的火势,宁缺赶忙推了下看傻眼的桑桑,急声道,“看什么呐!快救火呀!!”
桑桑这才晃过神来,和宁缺一起朝后厨水缸跑去,待两人端着大盆小盆出来的时候,那位始终没有透露出姓名的红衣女子已经不见,等两人把书桌上的火焰灭去以后,才发现楼梯口的护栏上,不知何时摆上了一枚十两的银锭。
“少爷!银子!!”
桑桑看到银子眼睛都值了,晶亮的眼眸中好似有一双算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