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门,却始终未能迈过。好像永远都只差临门一脚,偏偏这一步,怎么也无法迈出。”周寂摇了摇头,神色却不见失落,“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参悟十年倒是让我悟出缩地成寸的神通,也算聊以慰藉了。”
“缩地成寸乃是道门无上神通,修至极致便可天涯咫尺,与无距无异,你能悟出这般神通,倒算是另辟蹊径,正应了老师的那句‘触类旁通’。”余帘微微颔首,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过,在为周寂高兴之余,她的眼底还是闪过一丝莫名的波动,夕阳的余辉在静谧如水的眼眸中漾起涟漪阵阵,“你既已看遍旧书楼的所有藏书,是不是就要走了?”
“你怎么知道?”周寂闻言一愣,寒凉的夜风驱散太阳落山前残存的暖意,夜幕降临,余帘的眼眸却泛着莹莹光亮,“缩地成寸修至极致确实和无距相似,但和无矩相比,却是宛若云泥,夫子当年为西陵藏书阁值扫,而后参阅天书悟得无矩,我如今阅遍旧书楼藏书仍未突破无距,所以便想着离开书院,周游诸国,尝试走出自己的路。”
“什么时候走?”
没有月亮的夜晚天黑很快,转眼整个书院就已经陷入了黑暗,余帘脚步不停,沿着碎石小路朝前走着,每过一处青石灯笼,都会将其点亮。
“过些天吧,这事儿不急。”
周寂走在另一侧,同样没有施展术法,而是一只一只点亮另一排的路灯,余帘点灯的动作微微一滞,转目看了周寂一眼,低头继续点灯。
两人静静的从石径一条岔口将青石灯笼点到书院大门,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经过的学员和教习看到两人奇特的举动纷纷露出古怪的神色。
随着最后一只路灯点亮,余帘收起火折子,恬静而立,恢复了平日端庄,周寂回头看了眼两人点亮的一整条路,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眼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寂挥了挥手,笑着和面前这个女教习告别,余帘一如往常般气质清冷,仪态端庄,双手叠于小腹,朝周寂微微颔首。
周寂早就习惯了她的这般性格,微微一笑这就要离去,结果却见余帘突然止步,转回身来,在灯火阑珊的石台旁,朝他轻轻的挥了挥手,小声道,“明天见.....”
周寂哑然失笑,用力的挥舞一下手臂,露出爽朗的笑容: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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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有间客栈。
有间客栈那客栈自然不可能真的就叫有间客栈,等宁缺和桑桑到了城里,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两人也就是随便找家客栈凑合一夜,进门的时候,甚至连客栈名字都没有留意去看。
客房内,烛光摇曳,桑桑裹着被子坐在床榻上,一粒粒的数着匣子里的碎银子,联想到长安城高昂的物价以及未来要向书院支出的三十两银子,时不时露出心疼吝啬的模样。
宁缺被挤在床榻内侧,一边翻看着手中早已翻烂的‘太上感应篇’,一边给旁边这个黑瘦小丫头暖被窝。
听着旁边传来传来呼啦呼啦~的声响,有些无奈道,“桑桑,就这些银子你都数多少遍了,难不成你还可以越数越多?”
“少爷,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渭城的酸辣面片汤一文钱就能吃一大碗,长安城居然要三文!”桑桑伸出手指比了个三,然后赶忙缩回被子里面,紧了紧被角,“我们这些年好不容易才攒了这些个银子,当然是要精打细算一些啦。”
“聊到银子,你可算正常了。”宁缺白了桑桑一眼,撇嘴道,“我还以为你把魂儿都落在书院里面了呢~”
“我哪有?”桑桑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脑袋。
“就刚刚那个周寂周公子,你一见到他,眼里都在冒光。”宁缺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