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屋里的药味、香囊、散发着各种怪味。
像是感觉到有人开门,乌启豪神色狰狞转头看去,待看到乌承厚的身影后,有些发散的眼神才逐渐回笼,那一双深凹进去的眼珠已经呈现出灰败的迹象,直盯的人毛骨悚然。“爹,你怎么来了?”
这几个月来,乌启豪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乌承厚到处寻访名医,都未能查明根由,就连是中毒还是生病都不清楚。
随着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身子也越来越虚弱,原本计划报复周寂和苏檀儿的事情也因此一再耽搁,直到上次醒来时,已经浑身上下疼得无法动弹了,如今却没有露出什么痛苦的表情。
乌承厚心中泛起一丝不妙的预感,连忙上前道,“启豪,你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怎么没事?”乌启豪从本就稀疏到了极致的头上薅下一把头发,扬在乌承厚面前,然后后掀开袖子,把手臂上的脓疮露了出来,狰狞道,“这样算没事?还是说这样算没事?”
两句话说完,乌启豪眼前一黑再次倒在床榻上,喘着粗气道,“爹,你要替我报仇,一定要替我报仇!这都是周寂和苏檀儿的错,要不是他们,我又怎会落到这步田地,我要他们死!我要他们死!!”
乌承厚起初也怀疑过苏家,可不管是各地请来的名医还是他暗中派人的调查,都表明自从那天苏家婚宴之后,周寂和苏檀儿都不曾和乌启豪有过接触,而乌启豪本人也没有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唯一的一次异样,还只是婚宴受辱离开,不小心流了点鼻血。
单凭这点东西,根本不足以说明乌启豪是被苏家所害。
可看着进气儿没有出气儿多的乌启豪已到弥留之际,心中悲痛万分的乌承厚哪还顾得上什么所谓的‘证据’。
不管到底是中毒还是生病,乌启豪都是从被苏檀儿当众拒亲以后才开始这样的。
即便没有证明这之间的关系,但心中苦闷无处发泄的乌承厚依然把怨恨迁怒在了苏檀儿身上。
离开乌启豪房间,乌承厚联想到近日在到处寻购蚕丝的苏家布行,眼眸闪过一抹阴冷的神色。
“来人,暗中把苏氏布行的席掌柜请来,就说老夫有要事相谈。”
另一边。
苏家二房和伍德城的关系越发融洽,不仅将苏檀儿的大房排挤出岁布的供应名单,更是在明里暗里各种打压,试图依仗这位伍都尉夺取苏家掌印。
苏檀儿还记得周寂临走前再三强调过,今年会取消岁布,让她不要去争。
如今苏仲堪和伍德城沆瀣一气,她就算想争也没有办法啊
更关键的是,现在已经不是争取岁布供给的问题,而是江南江北的蚕丝都被乌家包下,以至于整个江宁城一丝难求。
作为布行,生丝就是命脉,没有了生丝,何止是岁布,就连她店里的日常经营都将成为一个大问题。
这日,席君煜再次寻来,沉声道,“东家,咱们熟悉的那几家蚕丝商都把订单给了乌家,这已经是城中最后的几家蚕丝商了”
“我苏家布行和他们签下了契约,他们就不怕违约吗?”苏檀儿秀眉微颦,不满道。
席君煜苦笑道,“我再三打探才得知,乌家提出以三倍价格采买,并且愿意帮他们支付违约金。”
“还真是财大气粗啊!”苏檀儿嘲讽一句,却又倍感无奈。
乌家一直都是江宁最大的布商,论起底蕴,确实不是她们苏家可以比拟。
“如今布行库存蚕丝已经告罄,又无从采购新的生丝,这可如何是好?”苏檀儿在房中来回踱步,依稀想起曾和周寂聊天时,他曾介绍过的某种特殊布料。
无需养蚕,也非粗麻,而是一种以油料拉丝而成的材质。
先前苏檀儿只当是笑话,一听了之,可如今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