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纷纷站起身,指着崔鸣吉大骂。
在骂声中,崔鸣吉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缓缓的脱掉了衣服,露出伤痕累累的上半身。
见众臣呆住,崔鸣吉苦笑道,“我知道不少大君视本官为耻辱,认为我对女真过于软弱。
可诸位大君知道么,我身为堂堂的吏曹判书,每次去女真营谈判时,对方都会要求本官行奴仆之礼。
本官身为朝鲜大臣,代表的是朝鲜王上,自然不会屈从对方的威胁,于是,可恶的多尔衮公然命人将本官绑在柱子上抽打,以图让本官屈从,但都被我坚持下来。
若论恨意,本官比在座的诸位大君更恨女真人,然而敌我双方实力悬殊,眼下只有保存实力才是上策。”
这番话说完,殿内彻底安静下来,所有大臣都陷入了沉思中。
崔鸣吉的话确实更加理性,不过面对国土沦丧的局面,王庭一旦选择和议,如何向臣民交待?
这是一个没有人能够解开的死局,要么亡国,要么臣服大清,无论哪一样都是极为残忍的结果。
金尚宪嗤笑一声,“崔大臣的话,本官不敢苟同。
自丙子之乱以来,女真一族肆意杀害我国臣民,就连世子都要被囚禁在盛京。
这且不说,单说这一次皇太极率二十余万大军入侵我国,沿途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数万男子被活活掩埋。
六万多女子被抓进军营,以供士兵玩乐,请问崔大臣,你如何平息他们的怒火?”
眼下,虽然我国仅剩南汉山城和江都(江华岛)。
但毕竟还有五六万大军,坚守到明军来援不是不可能。”
说到这,金尚宪朝李倧施了一礼,“王上,日前包括昭显世子等在内的要员,共计二百余人,已经到达江都,臣下请王上立即携重臣转移至江都,女真不善于水战,只要坚守到明军来援就有希望了。”
李倧还是有些犹豫,“寡人去了江都,南汉山城怎么办?”
“回王上,臣下在来之前已经把新组建的水师派去江都,用来防守岛上。
至于臣下愿意留在南汉山城与敌军决一死战!”
嘶!
所有大臣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金大臣如此刚烈。
崔鸣吉更是痛心的摇摇头,相比于他的和议,金大臣的主张只会把朝鲜带入死地。
最终选择权还是回到了李倧手上,他看了一眼怒发冲冠的金大臣,又看了看痛心疾首的崔鸣吉,长叹一声,抬起了右手。
千钧一发之际,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王上且慢!我家主人有话要对您说!”
李倧放下右手,看向来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你是何人?”
来人身穿青色汉服,头缠裹布,一副百姓的打扮。
男子微微一笑,用正宗的高丽语说道,“在下,陶离,奉我家主人命令有信交给您。”
“大胆!你是怎么进来的?”对于这个神不知鬼不觉闯进来的男子,金尚宪充满了警惕。
陶离歉意的施了一礼,“金大臣,在下并无恶意。”
“来人呐,给我拿下……”侍卫刚欲冲进来,被李倧阻止。
相比对方是怎么混进来的,他更在意背后的主人是谁。
密信交到李倧的手中,他打开看了一眼。
下一刻。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陶离,话音之中带着一股狂喜,“来人呐,快给陶使者送上地布。”
几个内官从侧殿拿出一块紫色地布铺在金大臣和崔大臣的中间,看的重大臣们一头雾水。
不知这人到底是何方身份,能被李倧如此看中。
陶离恭敬的施了一礼,然后盘腿坐于地布上。
待他落座后,李倧迫不及待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