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挡在门口。
“小侯爷。”
负责攻城的黄佰振,见陈河走过来,赶紧抱拳见礼,眉宇间尊敬之极。
今日一战,陈河的表现令他大吃一惊,深思熟虑之后,他觉着取代成国公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他选择把宝压在陈河的身上,从今往后以小侯爷马首是瞻。
黄佰振的心思,陈河并不意外,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乃是人之常情。
因此态度上热乎了几分,“老黄,解决了这帮家伙下去吃口饭。”
“哎,”一声老黄叫的黄佰振骨头都软了,“小侯爷放心,末将这就处理了他们。”
待转过身时,他脸上已是冰冷一片,“来人呐,把这些守军拿下。”
“贺!”将士们兴奋的大叫一声。
“我看谁敢!”二十多个守军比比划划的挥舞着木刃,眼中有着慌乱之色。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时,牌楼里传出一声叹息。
“狄云,放下武器,莫要折辱了兄弟们。”
“国公爷!”狄云虎目通红的呐喊一声。
“放下吧,我们输了。”
狄云狠狠瞪了陈河一眼,一拳砸断木刃,将其扔到地上。
其他守卫有样学样,纷纷将木刃踹折,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黄佰振见状,不屑的挥挥手,命人将其捆绑起来,被陈河制止了。
“算了,都是保家卫国的汉子,送他们下去吧。”
是,小侯爷。
黄佰振一拱手,趾高气昂的带着一群俘虏下了城。
片刻的功夫,只剩下陈河和孙承宗站在门外,后者识趣的把场地让给了两人。
“都走了,出来吧。”在陈河淡然的提醒中,沐天波一脸憔悴的走出牌楼。
四目相对,竟是无人主动开口。
良久。
轻声一叹,沐天波神色复杂的走到墙垛口,俯视着城下被绑成一串串的部下。
“陈河,你知道么,我十岁的时候继承了家父的爵位,任黔国公,兼征南大将军。
十一岁的时候,被委以云南总兵官,正式镇守云南。
十二岁的时候,云南众土司,携奇珍异宝只为见我一面。
十三岁的时候,上到云南巡抚,下到邻省诸官,无不以我为楷模。
甚至就连我无聊时画的一只王八,都被云南士绅奉为经典,后来翰林院的学士章孟吉知道了这件事,特意千里迢迢从京师赶到云南,只为给我那副画题一首诗。
崇祯六年时,爆发大疫,山西的乔梦年知道我要捐钱赈灾,特意花了六十万两买下那副王八图。”
说到这里他骄傲的扫了陈河一眼,“试问,这等天大的功绩你能做到么?”
陈河摇摇头,“做不到。”
沐天波嗤笑一声,“你当然做不到,只有我云南沐王府才能做到。
十六岁时,朝廷知道我喜欢流星锤,特意命兵仗局打造了一副纯金的锤子,以示对我镇守云南的嘉奖。
也就是那一年,我认了秀宁,她是一个美丽泼辣的女子。
初次相见我便被她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吸引了。
当我得知她被许配给你时,你可知道我是何等的愤怒。”
本国公恨不得一锤子将你这个贪财好色,无所事事的家伙打死。
好在秀宁心地善良,为了让你体面的离开,拒绝了成国公直接毁婚的决议,而是主动劝你和议。
哪想到你这个禽兽居然连丫鬟都不放过,害的她丢了性命。”
“等等!”听到这里,陈河终于听不下去了,他冷冷的看一眼沐天波。
“朱秀宁看不上我,想要悔婚,我没意见,但是你们害死了丫鬟,往我身上泼脏水,这就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