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退去,陈河放下筷子淡淡道“六十万石精米,最少也要八十万两银子,杨巡抚不会说笑吧。”
杨文岳老脸一红,搓搓手道,“你也知道各地都在闹灾,朝廷已经很久没派下赈灾银了。
就这一千两还是府里凑出来的,不过你放心,本官也不让你吃亏,登州港的文书明日就会给你送来。
“真的?”陈河有些不信,别是这家伙忽悠自己吧。
“真的。”杨文岳笑眯眯说道,“小子,便宜你了,黄金港口呀,想想都让人眼馋,要不是本官看你为人不错,还真不会给你。”
陈河破天荒的让人炒了一盘红烧排骨招待杨文岳,气的杨文岳直翻白眼,“你这家伙也太抠了。”
酒过三旬之后,杨文岳去了招远县衙,他还要处理流民返乡的问题,毕竟有些老人舍不得故土。
次日一早。陈河带着人马不停蹄的赶往登州港,到那一看,整个人都傻眼了。
什么黄金海港,什么为人不错,都他妈是放屁,破旧的船厂坐落在淤泥里,上面吊着一块看不清字的牌匾,风一吹直晃悠。
通往船坞的木板路,到处都是窟窿,不小心踩空的话很可能掉进淤泥里,还有两旁的注水池,里面长满了荒草。
码头上堆着不少破渔船,上面挂着蜘蛛网,一看就是荒废许久了。
陈河心疼的直颤悠,八十万呀,该死的杨文岳足足坑了他八十万两银子,早知道这样,那盘红烧排骨说什么也不能给他吃。
“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回小侯爷,这里确实是登州港,不过崇祯五年孔有德叛乱后,这里就荒废下来了。
陈河捂着胸口看了一眼那男子,“这么说想要开港还得花银子?”
“最少五十万两银子。”男子伸出一个巴掌。
陈河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由得向后倒去,吓得梁大壮扯着嗓子大叫,“快来人啊,少爷不行了。”
不知睡了多久,陈河悠悠醒来,入眼处是梁大壮那张面带忧色的脸,“少爷,您醒了。”
“嗯。”
陈河坐起身子,心中感到一阵恼火,本来指望着这批银子能把矿场和船厂开起来。
结果不小心被杨文岳坑了一把,紧要关头让他去哪里筹集这么多银子。
刚想把手里的茶杯往地下摔,就被梁大壮死死拦住,“少爷莫摔,这是宋朝的物件。”
咳。
宋朝的物件,陈河自然不舍得摔,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好,陈河又盯上窗户前的大花瓶。
“那是唐朝的。”梁大壮挡在前面,一脸警惕之色。
陈河摸着下巴琢磨一番,最终还是放弃了,通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府里能卖的东西不算多。
这时院子里突然响起吵闹声,继而门被推开,一个鼻青脸肿的下人被人押进来。
“少爷,这小子吃里爬外,敢偷老宅宝贝,让我们抓住了。”
“拉出去往死里打!”梁大壮板着脸,冷冷的说道。
“少爷饶命啊,小的冤枉。”那人一听说要往死里打,急忙挣脱仆役的手,爬到陈河面前。
“把东西给我看看。”
陈河平日里对下人一向仁厚,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对他来说算是提个醒。
接过下人手里的物件,他仅仅看了一眼,眉头便舒展开来。
这是一鼎青色小炉,上面沾有泥质,离得近了隐约有着土腥味钻进鼻中,显然是个冥器。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搞来的?”
见陈河问起,那人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上来个子午卯酉,气的梁大壮踢他一脚。
“少爷问你话呢。”
“回少爷,此物是小人在坟地里刨出来的,求少爷开恩啊。”古时候掘人坟墓,乃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