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公堂之上,大理寺官员的目光下,霍政面无表情的宣读曹大宝宣判条文“自永乐元年至永乐三年,犯人曹大宝走私官盐三万引,获赃十二万两白银!”
“并收取贿赂高达一万两白银,现本公以大理卿名义宣布,宣判曹大宝剥皮充草之刑,抄没所有家产,全族无论男女杖一百,流放西域!”
砰!
惊堂木拍下,案子定下!
曹大宝脸色煞白,双腿直发抖。
剥皮充草,无疑是大明第一酷刑!
两名狱卒走进大堂,一左一右将曹大宝扶起,可就在狱卒要将他带走之时,曹大宝浑身打了一个颤,连忙开口呼喊道“公爷,我要戴罪立功,我要揭发!”
“等等!”霍政立马抬手喝止狱卒。
狱卒放开曹大宝,缓缓退出大堂,站在堂外守候。
“你说你要揭发?”霍政饶有兴趣的看着曹大宝问道。
曹大宝属于江南勋贵,他的同伙也必然是江南勋贵,若是他揭发,意味着自己就可以打击更多的江南勋贵,清理朝中污垢。
“是,是,是,我要揭发!”曹大宝点头如捣蒜,没有半点犹豫。
这不能怪他无情无义,实在是眼前这位威国公太狠了,要是不揭发立功,自己得被剥皮充草,全家流放!
“如果我揭发,能不能饶我一条命?”曹大宝吞了一口唾沫,眼神充满了期待和忐忑之色。
霍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魔鬼般邪魅笑容,“你若是揭发有功,本公可以绕你不死,不过你可不能胡乱告人,诬陷忠良,否则就不是你一人之死那么简单,而是全族问斩!”
“我不会的,我有证据!”曹大宝连忙回道。
“说,你要揭发谁!”霍政问道。
“都察院巡盐御史钱惟光,应天府都转运盐使于上治,应天府太仓县、常熟县、吴江县三县盐课司主事都有参与走私官盐!”
“钱惟光比我贪的还多,他仗着都察院巡盐御史的名头,在全国各地盐矿抽水,光是从应天,就抽了二三十万的水!”
“于上治和应天府三县盐课司主事也都比我更狠,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走私官盐数不胜数,我也只是从他们手里拿一点盐走私,相对于他们走私数量,我这是小打小闹。”
曹大宝没有半点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抖了出来。
霍政内心直呼好家伙。
应天府下辖八县之中,只有太仓县、常熟县、吴江县有盐矿,结果这三县盐课司主事都在走私官盐!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百分百的盐官都在贪污走私!
这里要说一下,巡盐御史是都察院专门巡查各地盐场的职位,职责就是清查走私和盐矿产量。
是府级产盐地区最高行政长官,比如这个于上治是应天府都转运盐使,那么太仓县、常熟县、吴江县三县盐课司都归他管。
盐课司当地盐矿的管理者,负责食盐的监制收买支卖等事宜。
“本公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被抓的?既然你被抓,为什么他们没有被抓?”霍政发出自己的疑问。
“太仓县县令邱志吉发现了太仓盐场年产量下降,于是派人查,这东西是经不住查的,一查一个准!”
“于是我们一合计,就让我站出来扛罪名,然后他们买通卫国公邓铭,再把我捞出来!”曹大宝无问不答。
霍政无疑更加好奇了,“为什么让你站出来扛罪名?你堂堂侯爷,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怎么说也是一个权贵,而那些盐官,不过都是一些无爵官员,论地位,你比他们高,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出来扛罪啊!”
曹大宝看了霍政一眼,然后低着头回道“就是因为我是侯爷,犯法罪不至死,捞人的时候,也可以用祖宗有功德这个理由,轻松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