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做鬼脸,对成岚指指自己的脖子。
这二人原本只是想借由如此不礼貌的行为,让后面那人知难而退,以达成“不搭理人”的条件。
他们在一天之前只是四线小县城高中的高二学生,他们倒是看出背后那位肯定大有来头,但在他们的世界观中,再有来头,能恶过李永红?能凶过教导主任?还能大过校长?
所以,管他什么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如跟朋友的“约定”更重要。
但二人一唱一和的这种行为,在沈月美看来,却完全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
能掏出一两千万现金在赌场散客大厅瞎赌的,大概率是想找叠码仔领他们进贵宾厅进行“赌天”局。
而现在,眼前这二人的状态,摆明了就是瞧不起自己!
甚至还在出言挑衅!
自己改名叫沈月美以来,在妈港啥时候受过这种气?
是嫌我矮?是嫌我黑?是嫌我说话不够爷们?
这两个有钱的小王八蛋,凭什么只看了一眼就瞧不起我?
如果只是在私下见面,那沈月美可能会暂时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尽量和气收场,甚至放下脸面死缠烂打主动示好——毕竟面前的小年轻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出手阔绰程度,都是当之无愧的“大豪客”,而作为叠码仔,本就有接受大豪客任何程度的唾弃打骂发泄的义务。
而想对这种大豪客进行报复也非常简单,只要对方最终能够接纳他,那他自然有一百万种方法让对方在赌桌上输掉得头破血流,倾家荡产。
但现在,背后站着的围观的,不说是有头有脸,但起码都是最能在妈港江湖道上传播风言风语的“口舌”。
自己这么高调的出场主动搭讪大豪客,结果对方连理都不带理,这种事一旦传出去,那今后自己还怎么混?
眼前的局势助长了沈月美的怒气,如此想着,他更是火冒三丈,后脑勺都隐隐开始冒起青烟,拳头不由自主握了起来。
愤怒到极致便是人格本性的爆发。
他那原本就跟身高一样细短的心眼,此时此刻逆向膨胀,化身搅乱他心智的恶魔,令他恨不得将面前两个看清自己的小鬼生吞活剥。
“走了吗?”成岚看阿克塞尔慢条斯理的洗着牌,又感觉身后的空气明显安静下来,用肘关节碰碰旁边的袁安。
“看看……呼,好像走……”袁安回过头,因为台子的椅子比较高的关系,他平视的瞬间没有瞧见沈月美,刚要松口气,但下意识低点头时还是看到了他,赶忙改口,甚至噗呲一乐,“噗,没走,在下面……”
“哈……还真在下面……”成岚也回头瞅到正微微抬头看着他们的沈月美,又看到他脸上奇怪的表情,不由得跟着袁安捂住嘴乐出了声。
“我尼玛!”沈月美见到如此场景,感觉自己气到意识都快模糊掉,一摔红酒杯骂出脏话,挽着袖子就想扑上去。
“大哥……沈大哥!”一旁一直在人堆中静观其变的大地帮“月美堂”矮个小弟赶忙跑出来,死死抱住沈月美。
在妈港,你可以悄悄绑架,也可以趁月黑风高的抢劫,也可以在私底下用“社团”势力进行威胁,甚至可以去酒店行窃,但万万不可以的,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赌客实施暴力,更别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妈港最大的经济收入来源大豪客不利。
妈港本就是一个依赖赌客的赌博之城,如果“叠码仔挣爆沈月美在奥斯陆赌场公然袭击豪客”这种新闻通过公众流传出去,不仅会对沈月美造成巨大的影响,对他背后的联合公司大地帮也是一场公关灾难。
简单点说,这种事一旦发生,至少接下来两三年时间,沈月美和大地帮,都别想在妈港有立足之地,妈港的其他叠码仔和赌博公司都会联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