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袁安深吸一口气。
客厅里,父母正在看电视。
不知从何时开始,面对他们,成了一件难事。
袁安早熟,所以他理解老实本分的父母想要自己过老实本分生活这件事。
但就因为袁安早熟,所以他更加无法原谅父母。
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到也理解不了自己内心追求梦想的火焰,有多么热烈。
甚至,在亲手掐灭后,都没有将它当回事。
口口声声就是居高临下的为了我好,但这种“为了我好”,跟谋杀又有什么区别?
谋杀一个对生活对未来充满热情的袁安,剩下一具甘于平凡的行尸走肉。
你们想要这样的儿子,我就当这样的儿子。
咔哒。
开门,低头快步经过客厅。
“去哪儿?”
正穿鞋,袁母的声音从客厅沙发上传来。
“成岚。”袁安不冷不热的蹦出两字。
“又是成岚,那个娃子从来不把学习放在心上,整天游手好闲,跟个杂皮(混混)一样,整天跟他混在一起,为啥子不去交一些成绩好点的朋友?”
哐当。
这次回答袁母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喂,你看看你教的这好娃儿,”袁母侧躺在沙发上,踢了踢正在为她削水果的袁父,“快半年了,还是这种态度,他啥子时候才晓得我们是为他好哦?”
“嗨呀,长大就晓得啦,小娃儿不都得有点叛逆期,过几年一出去工作,晓得钱不好赚,他啥子都清楚了。”袁父助纣为虐般递上削好的苹果。
“哎……”袁母接过苹果,想起那次叛逆事件之前性格开朗的袁安,沮丧地一口咬下。
街角小吃摊。
“没骗你吧,这鼎鼎有名的津城第一鸡汤米线,你居然没吃过,我有理由怀疑你不是江津人。”成岚喝一口汤,看着正狼吞虎咽的王剑。
“牛……牛逼……令人口舌……生津……大快……朵颐。”王剑竖起大拇指。
“这鸡汤用的鸡是长白山放养三年以上只吃野菜蚯蚓的老土鸡,水是玉泉山空运过来的天然泉水,这米线更是经由十道工序纯手工搓揉制作,所以吃进口中,鸡肉绵软,汤水清澈,米线劲道,真是当世一绝!”成岚也竖起大拇指。
“你可别听这傻小子胡说八道,我全他妈在隔壁超市买的。”店主大叔将第三碗米线端到袁安面前,憨笑着打断成岚。
“那这就更厉害了!平平无奇的原材料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鸡汤米线,等等老板,你手臂上为什么绑着毛巾?莫非毛巾下是特级厨师的‘特’字?”成岚起身作势要去抓老板的毛巾。
“你跟这儿发什么疯呢,”袁安一把将成岚摁住,“说事儿!”
“什么事儿?”成岚满脸不解。
“哈?那你叫我下来干啥?”
“还能干啥!训练啊!”成岚异常兴奋。
“训练?比赛不还有一个月?杨见不说因为那案子最近没法训练吗?”
“比赛可以放一边,而那案子已经成立专案组,封闭了消息源,正进行机密调查,我们民警只需要做一些辅佐工作,不算很忙,而今个带成岚来找你,是因为眼下有件事,正在燃眉之急上。”王剑喝完最后一口汤,拍拍肚子,“还记得上次那个约战吗,赌约五万那个。”
“那不是键盘侠打嘴炮吗?”
“嗨,小马哥这人别的都挺好,就是特别较真,上次立下赌约后,他暗中调查了一下,这不查不要紧,一查还真查出点有意思的事儿。”
看看嬉皮笑脸的成岚,袁安也好奇起来“什么事?”
原来,对方约战选的这火力网吧,来头可不小。
老板文标,四十多岁,五大三粗的身材上,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