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即便是难捱的夏日,也在不知不觉间,一点点过去,人们陡然发觉时,夏日便只剩了条小尾巴。
比起去年来,今年的夏日林绣倒没有那般难捱,许是家里比老家要凉快些,也许是别的缘由,但无论如何,林绣并没再想去年那般,时常热得睡不着,再加之她也不孕吐了,每日好吃好喝地养着,如此一来,前些日子因着孕吐掉下去的肉,便又加倍养了回来。
林绣看着腰间隐隐的赘肉,眉宇间流露出几分郁色来,“长了这许多肉,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掉下去。”
熊青山自身后环住她仍算得上纤细的腰,“减什么,这样正好,肉肉的,抱起来才舒服。”
先前的林绣虽说也很好,但他总觉得瘦了些,虽说纤腰不盈一握,可他每每握着,总担心自己不小心握折了,如今胖了些好,胖些,他便不这样忧心了。
林绣红着脸拍开他的手,啐道“又胡说。”
她瞪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只看得熊青山又上了火。然而如今林绣却经不得折腾,他只好自己将火再憋回去,心里也不禁想到,看来日后还是别再有孩子了,每次林绣有孕,他都要素上许久,对一个吃惯了荤的男人来说,着实也太难捱了些。
林绣并不知道熊青山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她只听熊青山突然道“绣儿,等生完这个,咱们就别生了。”
林绣有些怔神,“为何呀?”
“等二宝出生了,咱们也有两个孩子,无论二宝是男是女,两个孩子也都够了。你怀一次身孕,便要受上这许久的苦,两个够了。”
熊青山真情实感地说道,虽说他也觉得林绣怀着身孕,他便要被迫吃素,可与林绣的身体相比,这也算不得什么了。他至今还记得,大宝出生那日,林绣是何等痛苦,那血水一盆盆的,只看得他的心都在打颤。
一想起那日来,他便下意识拥紧了林绣。
林绣原本还想着,多生几个孩子,日后他们也能互相多帮衬帮衬,可陡然间却听熊青山这样说,只听得她的心都要化了,她轻轻勾起唇角,轻声道“这个……也不是咱们说得准的呀。”
她如今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自是知道男阳交|合,方可有孕绵延子嗣,可又如何能说不怀上,便怀不上的呢?
熊青山没出声,他倒也曾听说过,军营的营女支处,为了避孕,会喝避子汤,只是于女子身体不好,他自是不会让林绣去喝那劳什子的避子汤,那如何避孕,便是他要想的了。他想来想去,最后也有了主意。
……
又热了一段日子,夏日的小尾巴便也过去了,等到秋日里,秦惠英生产了。
林绣是在秦惠英生产后的第二日,才知晓的。
来送信儿的乃是林二郎,听他说秦惠英生了个大胖小子,林绣面上也露出了笑容来,“这可真是要好了,阿爹有长孙了,家里的香火也有了。”
林二郎倒是想说,看二叔的样子,也没有因着生的是个孙子而太过兴奋,只是林绣的话,也没有什么错,他便道“绣儿,今儿你就先不用去了,等着明日洗三,再去就是。”
知道依着林绣的心,她是能做出今天往林家跑一趟的行动的,林二郎便因此劝道。她也怀着身孕呢,如今肚子都大了,可别再因着来去匆匆有个什么不好。
熊青山也在一旁道“就是,等洗三再去就是了,正好,你快将你给孩子准备的礼物找齐。”
实则,他也是知道林绣绣的东西都放在哪里的,只是怕林绣闲不住,他才支使着林绣去找一找。
林绣果真不再去想今日去不去林家了,她将自己给孩子做的小虎头鞋、虎头帽等衣物找好,才又想起来,问林二郎“阿弟可曾回来了?”
“不曾呢,不过大哥今日去往县学送信儿了,想来下午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