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马车的人,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年纪不小,但从他下马车的步伐看,精神却不错,皱眉思索了一下熟悉的人里有没有这样的人,找了一圈都找不到人。
而那个喊“老师”的人,一看也不像是学生,反倒像是学武之人。
是哪位武将?
鲍子时想着,拎着锄头走近,抬手指着敞开的屋子“两位请进吧,鲍某家中简陋,不能好好招待,请两位见谅。”
说话的时候,他推了推夫人,让她去隔壁的屋子里,这样即便来人心怀鬼胎,他们也好有些准备。
想是这么想,他还是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身份值得谁亲自前来动手,即便他当过刑部侍郎,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从辞官之后,他就再没有接触过朝中事务,也从不与朝中官员交流,老老实实当一个普通的农户。
进屋之后,鲍子时先将桌子上的茶碗翻开,放在其中两个座位上,又碰了碰茶壶,感觉到茶壶外的温度后,才放心倒茶。
而这时候,一直带着帷帽的人也在旁边人的帮助下,将头顶的帷帽轻轻摘下。
鲍子时假装不在意,却还是下意识看过去,原本想着不管来人是谁,他都不能露出太惊诧的神态,但当他看过去时,他完全怔在原地,完全忘记了之前想的那些。
许久之后,他才回神,找回自己的声音“裴……裴大人……”
喊完之后,鲍子时掀起衣袍,作势要跪下。
裴风平连忙上前将人扶起来“不必多礼,你我早已没有在朝中当官,也不必执着这般虚礼。”
鲍子时抬眸,再看向裴风平的时候,眼中满是亮光,突然,他想起什么,快步走到门口,冲着隔壁的屋子喊人“夫人,夫人快来。”
鲍夫人才在隔壁坐下,刚担忧了片刻,就听到鲍子时激动的声音,心里立即想到了来人肯定是熟人,只是等她走到屋子里时,才发现来人比她想象中还要令人震惊。
怪不得鲍子时会用那样的语气喊她。
“裴大人,”鲍夫人笑着喊道,“裴大人,我去给您做些好菜,夫君刚还在说裴大人呢,说裴大人是之前朝中难的的好官,此次前来,必定要好好招待。”
“不必,”裴风平抬手,“鲍夫人也一起坐下吧,我们此次前来不能久留,主要是想与二位说些事,大费周章反倒不妥。”
从裴风平口中说出这样的话,鲍子时很快猜到他要说的事不简单,很快就让鲍夫人一起坐下,静静倾听裴风平说话。
两人虽曾经在同朝为官,但不仅在官位上有所差距,年龄上也足足差了一倍,鲍子时面对裴风平的时候,也完全是用晚辈对待长辈的态度。
两人刚坐下,突然屋里暗了一些。
鲍子时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这……”
“他是我刚收的学生,叫李二柱,”裴风平笑着介绍道,“这次要跟你们说的事事关重大,他站在门口把把关,以免闲杂人士闯入。”
鲍子时看了眼李二柱,又看向裴风平,认真道“裴大人的精神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而且已经好些年没听说裴大人收学生了。”
早年的时候,在裴风平名下的学生很多,甚至有一些目前都在朝中当官,但从某一年开始,裴风平突然不再收学生,虽然消息传开时没有明确,但之后的很多年,确实再没有裴风平收学生的消息。
鲍子时大概能理解裴风平不收学生的原因,也因此他更好奇裴风平突然又一次受学生的原因。
裴风平笑了“他也不算是正式的学生,不过是跟着我学一些经史子集的内容罢了,他一个当兵的,也没必要学太多文人学的东西。”
这话刚落,鲍子时的眼中就闪过了震惊,他之前就看出李二柱不像是文人,可事情从裴风平口中说出来,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更重要的是裴风平说的是“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