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起身,拎着茶壶给何元启倒了一杯热茶,“能从你口中说出这样一句话可真不容易,怎么?你这是要做什么隐蔽的事?需要我给你打掩护?”
就像何元启所说,两人确实有些交情,这也是为什么在何元启暗示之后,郭宗会毫不犹豫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原因。
何元启左右看了看。
郭宗淡定在他面前坐下“你放心吧,在通江县的权利且不说,但至少在县衙内,我还是有绝对话语权的,这些人也都是我的心腹,既然让他们出去了,他们绝不会偷听。”
“再亲近的人,只要对方给予的好处足够多,叛变也不是没有可能。”何元启摇了摇头,叹气道,语气中却没有多少不满。
“你今日有些奇怪啊。”郭宗深深地看着何元启。
何元启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郭大人可知道先前朝廷从津河县和通江县带走的粮食都去了哪里?”
“左不过是一些需要用粮食的地方,要么是临春府,要么是别处有驻军之地,”郭宗说着,自顾自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反正你我也不过是朝廷的傀儡,朝廷要做的事,还轮不到我们置喙。”
“可我亲自去临春府看过了,先前过年时,朝廷送到临春府的都是些霉变的粗粮和黑心棉。”何元启说着,目光落在郭宗脸上,看他的表情变化。
当初他跟郭宗的想法一样,朝廷从他们这些产量比较多的地方调用粮食,能用的地方也就是那几个有驻军的地方,为了能让驻守的士兵们能过一个好年,普通百姓的生活稍微拮据一些也可以。
可他万万没想到临春府收到的竟然会是那样的粮食。
要知道临春府是朝廷管辖的领地中环境条件最差的一个地方,不管别的地方收到的粮食是什么样的,至少临春府这里不能忍。
果然,在何元启说完后,郭宗也震惊的抬起了头“此话当真?”
“亲眼所见,绝无半分虚假。”何元启郑重道。
郭宗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碗随着他的这一掌叮当作响,随后屋子里才响起震怒的声音“欺人太甚!”
何元启静静地看着郭宗发火,两人之所以能成为好友,就是因为他们的脾性相似,也因此,他十分了解郭宗的性格,也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郭宗站在他这边。
然而郭宗在愤怒之后,却想起了一些事“不对,我记得过年那会儿,我这里还有个下人说起他家人在临春府军营中,他还收到了粮食和棉衣。”
说完,郭宗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何元启。
何元启却笑了“那麻烦郭大人把那人找来,我们面对面聊聊。”
郭宗没有任何迟疑,快步走到门口,简单跟守在门外的人说了这件事,让他去把人找来。
何元启跟在郭宗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对话。
不出他所料,守在门外的人听到郭宗的话后立即拱手致歉“大人,那人已经不在府中了。”
“怎么会不在府中?那人不是长工吗?”郭宗立即问道。
“是,那人是长工,但他说家中有要事要办,连之后的工钱都没拿,只说了一声就走了,之后再没有回来过。”守在门外的人认真说道。
郭宗皱着眉,看了眼何元启。
何元启笑着摊手“郭大人不必怀疑我,我是津河县县令,你们通江县的事,我可管不到,再说,不过是你们府里的长工而已,我又何必费尽心思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郭宗转身回屋。
何元启回了下头,看着守在门口的人回头继续看着远方,这才跟着郭宗的步伐往里走。
两人一直走到内室,郭宗才看着何元启“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有五个字——北方有神灵。”
这话说完后,郭宗与何元启四目相对,从何元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