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和上官钦便匆匆离开,去了司马彦的府邸。
在此之前,上官钦就对司马彦有所怀疑,所以专门分出了一批人看着他,他哪里也去不了。
北辰修和上官钦找上门的时候,司马彦就隐约明白事情败露了,看见二人进来之时甚至没有起身行礼,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茶。
“看来,司马大人是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了,故而见了陛下连行礼都省了。”上官钦眸色一凛,沉声道。
司马彦笑了笑,眸色却带着几分阴冷,“卑躬屈膝了一辈子,到最后我得到了什么?”
“从先皇在世,到北辰风一个奶娃娃,沈家那两个女人,再加上如今的北诏帝,北辰修……一个一个的,都骑在我头上。”司马彦冷笑,“我在工部待了这么多年,为北诏鞠躬尽瘁,劳心劳力,可到最后呢,却还是一个小小的工部尚书。”
“上官钦,你到底哪点比我强?论资历,论人脉,你又凭什么坐在当朝丞相的位子上?”
“沈摄那个老东西,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会有女儿成为当今皇后,凭什么还会别人拿出来称颂,奉他为国公?”
“我做了这么多,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司马彦眸色中带着几分凄凉,更多的则是怨怼,“从沈君兮当政,到你北辰修,你们识人不用,任人唯亲,你们凭什么坐在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上?”
“当年,我与沈摄一同踏入仕途,他活着的时候,是镇国公,征战沙场铁骨铮铮,我不如他,可凭什么他死了,我还不如你?”
“你上官钦,方一入朝便手握吏部,没过多久就成了丞相,你又为这个北诏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连沈家的皇后都要教你一声义兄?”
司马彦自嘲的笑着,“我知道你北辰修不会娶我的女儿,可那又如何?我这一生都已经注定了,可我不甘心啊……”
“我怎么甘心,看着你们痛快?”
北辰修蹙眉看着他自言自语,只觉这人怕是对权力的执念太重,快要疯了。
此时他和上官钦看着司马彦的眼神,没有恨意,也没有厌恶,却满是不屑,仿佛在看着一个在绞刑架上苦苦挣扎的犯人,可悲而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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