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琪见沈君兮咳得辛苦,眸中带着担忧,忙问道“姑娘,那这会儿该如何做,才能让娘娘病情有所缓解?”
沈君兮咳过了那会儿,勉强扯出一抹笑,替舒月答道“无碍,老毛病了。”
西月琪微微蹙眉,道“外面风大,娘娘,我们进屋说?”
沈君兮缓过劲,只觉不知为何眼前一阵昏暗,定了定神,弯唇道“公主,春光正好,这会儿回房岂不是可惜了。”
西月琪见沈君兮恢复如常,只是脸色些许苍白,犹豫半晌,终是点头道了声好。
沈君兮本来还打算同西月琪聊一聊北诏的风土人情,与西襄有何不同,再聊一聊上官钦小时候的糗事,拉拉家常,同她亲近一番,让她感受到北诏的善意和热情,可她今日倍感不适,强留在这里反倒对自己和腹中胎儿不好。
未曾对西月琪表达自己最真心的感谢,是沈君兮此来最为遗憾的事情。
最后她实在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方才闭了闭眸,道“今日身子不大妥帖,改日我在凤栖宫中设宴,还望公主移驾,届时再好生答谢公主。”
西月琪对她忽如其来的不适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强留她在这里,反而帮不上什么忙,故而没有挽留。
带着阿雅一路送沈君兮离开行宫,西月琪方才心事重重的回去了。
而舒月早在方才沈君兮咳嗽之时便抓着她的手腕替她诊了脉,与她料想的并无差错,是隐疾发作了。
孕期平稳之后,秘法的效果也大大减弱,那些被掩盖起来的旧疾便会逐渐发作。
原本这些都在可控范围之内,直到舒月无意间发现,沈君兮双眸有些无神,并未聚焦。
舒月抬起手,在她眼前摆了摆,果真,沈君兮没有任何反应。
舒月心中一惊,连着声线都有些颤抖,“娘娘……”
然沈君兮闭了闭眸,再睁开之后却又是语笑嫣然,看着舒月的眸子没有任何异常,“怎么了?”
舒月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看错了,还是沈君兮强作镇定,半晌没有答话。
舒月是记得的,那个秘法,副作用便是,药效过后,使用秘法的人会逐渐失去五感六觉,直到彻底变成植物人,然后内脏衰弱,逐渐死去。
可,按时间算,怎么不得四五个月沈君兮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才多久,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沈君兮除了使用秘法,还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
舒月忙扶着沈君兮坐上凤辇,催促轿夫加快脚步,只等回了凤栖宫,再替沈君兮好好诊治。
与此同时,沈君兮前脚刚走没多久,上官钦便从宫里回来了。
西月琪还坐在院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是没有察觉到上官钦来了。
阿雅没有提醒自己的公主,在上官钦的手势下悄然退了下去。
上官钦一直走到了西月琪对面坐下,见她好似还在出神,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灵动,腮帮子鼓鼓的反倒有些可爱。
上官钦扑哧一笑,揉了揉西月琪的发顶,笑道“琪儿,在想什么?”
西月琪回过神来,便撞入一双盛满温柔的眸子,抿了抿唇,“阿钦,你回来了。”
上官钦点了点头,替西月琪倒了杯茶。
西月琪想了想,终是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阿钦,方才皇后娘娘来过。”
上官钦嗯了一声,想着沈君兮应当是专程因为封后大典的事情前来答谢,便没有多想。
直到西月琪几分忐忑不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阿钦,我瞧着皇后娘娘的身体,像是不大好?”
上官钦怔了怔,沈君兮身子不好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他生性寡言,未曾主动向西月琪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