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着一袭宽大的长袍,微微眯眸颇有些雌雄莫辩的味道,抬头看着这个被自己藏在心底的男子,好似先前的一切都已是过眼云烟。
她还是那个北诏世家女,他做他的闲散王爷。
两人相知相识而后相爱,选择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醉饮山林,过得潇洒恣意。
想到这里,沈君兮一时间思绪有些迷乱,起身身子前倾,透过氤氲雾气看着眼前人的双眸,一点一点凑近,四目相对,两两无言。
沈君兮似乎还想做些什么,直到眼前男子开了口,淡淡唤了声“不知。”
不知,不知,君不知。
她蓦然惊醒,浓雾骤散去,她才恍然发现,眼前人并非意中人。
她有些狼狈的垂眸失笑,“夜兄,今日饮了些酒,有些失态了。”
见她复又坐了回去,夜尚羽莫名的有些失落。
不可否认的是,他方才是有些情动的,所以才会在不知不觉中叫出君不知的名字,谁知这一出声却阻拦了这姑娘接下来的动作。
其实……他也没有自以为是到觉得沈君兮对他有感觉,或许只是场景合适,她记起了某个旧人?
方才,对上她眸中的迷茫和那种蚀骨的思念与爱意,夜尚羽就知道,她看的不该是自己,是旁人。
一个在她心中占有很大地位的人。
莫名的心中有些不适,所以夜尚羽出言提醒了她,毕竟,他并不想成为谁的替代品。
他从最开始,就是一个很高傲的人啊。
是君不知改变了他,她于他而言,是救赎。
而后看着她的种种反应,夜尚羽的心却逐渐沉入谷底。果然,她只是将他当做了别人,这也是她最初愿意接近他的原因吗?
他垂眸双手渐渐紧握成拳,有些疯狂的想要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和君不知有什么样的过往,可他并未忽略沈君兮眼底的沉痛。
那些记忆,必然是她不愿想起的吧。
所以,挣扎半晌,夜尚羽还是选择了沉默,良久之后面上露出带着些许释然的笑,道了声“无碍。”
入喉的清酒好似失去了那些甘甜的味道,夜尚羽口中隐约发苦,便听沈君兮带着些许怅然道“夜兄,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
夜尚羽微微抬眸,笑了笑,“是吗?”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从沈君兮口中听到别的男子,可若是她想说,他却愿意做一个好的听众。
沈君兮张了张口,她自然是明白,这些话不能同他讲,甚至不能和任何人说。
其实两个人一点也不像,只是初见时夜尚羽那一袭玄衣和些许冷峻的容颜,让她一时间有了错觉罢了。
酒过三巡,沈君兮有些失态,便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夜尚羽心中,其实是有些遗憾的。
许久未见了,却只是喝了几杯,浅谈诗赋,甚至连一盘玲珑棋局都不曾下完,更不说合奏乐理了。
沈君兮早没了多余的心思去看夜尚羽如何。
或许她今日,本就是不该来的。
她原本就对夜尚羽没什么意思,只是闲来无事,觉得同夜尚羽合得来,便答应了,前来赴约,却又一时失态,反倒将一桩美事弄得几分尴尬。
更何况,两个人的身份地位,早已差之千里,她是南宫无言的宠臣,也是替他办事的佞臣,夜尚羽这般心思纯澈通透之人,不该与她为伍。
胡思乱想了一阵,沈君兮只觉得心再难平静下来。
倒不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夜尚羽,只是……方才她将夜尚羽当做了北辰修,然后做了那样的动作,心中也一直都隐约对两人的未来有所幻想,让沈君兮心中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