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放心不下外孙女,后来,还是先帝爷下了旨意,接了郡主往长春宫常住,还给了郡主封号,封长乐郡主。
长乐,这封号还是太后娘娘亲自挑选的,所求不过是郡主能够在自己的庇护下,快快乐乐长大。
可有长公主在,郡主又如何能不受委屈。这阂宫内外,谁不知道长公主最不待见郡主这个女儿。
太后娘娘瞧着,心里如何能不心疼,没少训斥长公主。可长公主面儿上应的好,回过头去,又少不了苛责郡主。
就说这次,郡主突然染了风寒,几近没了气息,不都是因着长公主生辰在即,为了讨长公主欢心,熬夜给长公主绣生辰礼。
而宝莘和宝姒这两个宫女,怕也是念着郡主的孝心,才没拦着郡主,更没敢回禀给太后娘娘知道的。
薛太后自然也想到了过往的事,顺间更是冷了脸,气呼呼道“那孽障呢?自打蘅儿卧病在床,她连一次都未往宫里来探望过,她这是恨不得蘅儿真的去了吗?”
薛太后的突然发作让寝宫里原本就凝滞的气氛,愈发压抑了。
房嬷嬷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请了长公主入宫。
却在这时,只听宝莘一声惊呼,“郡主,郡主醒了!”
此时幽幽醒来的裴蘅,瞧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切,却有些恍惚。
薛太后则一把搂了她在怀里,老泪纵横道“蘅儿,你若真有个什么不好,外祖母可怎么活啊!”
裴蘅这个时候,终于是找回些头绪来了。
若她没有猜错,自己这是重生了。
而眼前外祖母这般伤心,该是那年自己为了给母亲准备生辰礼物,不小心染了风寒,差点儿就去了。
想到这些,裴蘅心中不由一阵讽刺。
上一世,母亲不待见自己,她是知道的。而母亲和安国公那桩丑事,一直以来,不管外面有多少流言蜚语,她却根本听不到耳中。只因自幼身边便有人告诉自己,母亲在和安国公有丑事之前,先是爹爹背叛了母亲,和当时寄居在勇毅侯府的表姑娘柳氏有了不清不楚,母亲才和父亲离心,之后和离,嫁给安国公的。
也因此,她一直都觉得是父亲不好,才伤了母亲的心。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便小心翼翼的讨好母亲,想亲近母亲。
而告诉自己这一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贴身宫女,宝姒。
想到上一世自己被这贱婢哄骗,裴蘅凌厉的目光便向她看去。
宝姒却根本没察觉到异常,想着郡主醒来了,太后娘娘也不会真的打罚她们这些郡主身边的贴身宫女,便难掩欣喜,跪爬到床前道“郡主,您可算醒了,您不知道,奴婢都担心坏了。”
裴蘅听着,嘲讽的勾勾唇角。
上一世,比起性子沉稳的宝莘,她确实更喜欢时刻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的宝姒。
可恨的是,自己就因为她的颠倒黑白,故意哄骗,被母亲白白作践那么些年。
想及此,她紧紧攥着身上的锦被,冷冷道“外祖母在,哪有你插嘴的份。出外头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这话一出口,莫说是宝姒了,便是薛太后的眼神都有些疑惑了。
这宫里谁不知道,外孙女最宠着宝姒这丫头的。
对此,薛太后心中也不是没有计较,怕底下的人奴大欺主,不过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晾她们也没胆量糊弄外孙女,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却不料,今个儿倒是奇了,蘅儿竟然亲自罚了这丫头。
看着外祖母眼中的疑惑,裴蘅偎依在外祖母身上,道“外祖母,是蘅儿不好,让外祖母担心了。以后,蘅儿再不会了。”
薛太后听着这话,又哪里还会顾及方才外孙女何以罚了宝姒,只哽咽道“下次再不许这样了,虽是你母亲的生辰,可宫里这么多的绣娘,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