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样子让岳宵心里很是愧疚,一个什么都失去了的小姑娘,她给了承诺,却可以随随便便忘掉,想起来都觉得罪大恶极。
岳宵心软,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那姐姐还会走吗?”她眼里的希冀,即便是掩饰,也忍不住透露出几分。
这让岳宵更是觉得良心难安,“我们一起走。”
她把筱筱这种依恋理解成是失去父母,不自觉对帮助过的人过度亲近,她毕竟年纪还小,以后会好起来的。
可在她没看见的地方,筱筱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云子枭。
她不会再坐以待毙,也不会再让岳宵有抛弃自己的机会!
几人再往院子走了两步,一个佣人突然窜出来,不偏不倚撞在云子枭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佣人一个劲的道歉。
他抬起头,岳宵才看见他的脸,人很瘦,跟一根竹竿似的,但又不像黄包车夫那种机灵,反而有几分奸诈,尖嘴猴腮,一双眼珠子就没有停留,到处乱转。
岳宵记不起他们岳公馆什么时候请了这样一个佣人,多问了一句,“你是做什么的?”
“小的是花匠,刚来两天。”男人恭恭敬敬的回答岳宵的问题,见她一直盯着自己,连忙底下头。
两天,她刚好出去了,可这几天岳善和也忙个不停是谁换了园丁?
想到家里的那几个作妖姨娘,她没再多说,挥手让佣人下去。
偏头时,看了一眼云子枭,他背脊挺直,目视前方,没有任何表情和异样。
“姐姐,我去书房找两本书,待会和母亲一块过来找你。”岳晚适时的开口。
征得她的同意之后,才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
比起筱筱的过度依赖,岳晚却在学着成长,沉稳的就像是一夜成长的大人。
一举一动,都跟之前的岳晚有了很大差距。
岳宵看得心疼,无论她怎么问,岳晚都坚称那天没有发生什么事。
越是这样,岳宵就越担忧,她心里暗下决定一定要找个时间,去查清楚。
谁知道这个时间竟然主动送上门。
宁裕去四合院见岳宵的时候,岳晚正在跟林慧学习刺绣打发时间。
为了不惊动她,岳宵直接带着宁裕去了最近的咖啡馆。
时局动荡,咖啡馆人数寥寥,两个人坐在里面格外显眼,特别是又白又俊的宁裕,连店里的服务员都被吸引。
“你到底对岳晚做了什么?”岳宵憋了一句,刚坐下,就忍不住质问。
这些天,岳晚肉眼可见的消沉了,她脸上单纯的笑容没了,眼里的光也暗淡了,她不相信什么都没发生过。
宁裕欲言又止,想了好一会,似乎在措辞。
这样的他跟之前那个藏着刀子的人很不一样,是很正常的谦谦公子哥。
“那天不是我让人去找的岳晚。”他想了半天,才找了一个稍微好点的开头。
说完看了一眼岳宵,见她示意自己说下去,才开口说道,“我中了计,具体是谁,我还没查出来,但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身边躺着的是岳晚。”
他心思千回百转,寥寥数语却让岳宵得以想见那时的情况,她气得发抖,“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仿佛看见了那一天一夜坠入深渊的岳晚有多么绝望,对于他们来说,是平凡的一天,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一辈子的污迹!
岳宵恨不得打死眼前这个男人。
这么想着,她便毫不犹豫的做了,握着拳头,直冲宁裕的面门,他带的守卫看见这一幕,就要冲上来,却被宁裕一个眼神抑制住。
这一拳头,结结实实,他吐了一口血,一言不发的等着另一拳头。
可岳宵却停了下来,拽着他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