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帐幔之后是凤司寒苍白的脸,正有一缕鲜血沿着嘴角缓缓往下淌。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凤司霆眼睛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也顾不得再去循规蹈矩行什么君臣之礼,径直奔过来拉住凤司寒的手,发出灵魂的拷问并且用眼神瞄了一下小禄子手里捧着的痰盂,里面腥红一片,看着又恶心又令人十分愉悦。
“皇上病成了这样,你师父怎么不在跟前伺候着?”凤司霆冷着脸呵斥小禄子,石禄全是小禄子的师父。
“师父今天不当值,就出宫去看姑姑了。”小禄子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确定自己的判断,凤司寒的确不行了。
屋子里的太医们个个面色如土仍旧在激烈讨论到底该不该放冰片,牙硝又放几钱才恰当,仿佛也都知道他们是大祸临头了,皇上这样的情况,太医院不死几个这事肯定过不去。
凤司寒忽然再次干呕,小禄子连忙将痰盂捧过来接着。
“呕~呕~”凤司寒一边吐血一边用手指着虞臻:“朕……朕果然不该相信你!”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凤司霆顿时对着何小满大喝一声:“虞臻,你为何要毒害皇帝!还不从实招来!”
他这一嗓子声音极高,外面正殿里的大臣们听见了,甚至连守在门口的那些兵丁们也都听见了。
凤司霆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大声哭喊着:“不是我家娘娘,是奴婢!都是奴婢罪该万死听了别人的蛊惑给皇上下了毒,跟我家娘娘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只听见“咕咚”一声外面忽然就乱做一团。
很快,有宫人出来指认说,这撞柱而亡的宫女正是皇后虞臻宫中的二等宫女小婵
凤司霆很快就掌控了整个寝殿,太医那边迟迟拿不出个章程,依旧在互相推诿争论,都怕最后承担责任。
“本王若是找到那宫女所下之毒,你们是不是可以根据皇上所中之毒找到解药?”
几个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都是茫然无措状。
凤司霆赶紧命令几个自己带进来的府兵押解着指认宫女的那个太监去皇后寝宫寻找有没有剩下的毒药,这边,则命令府兵守好了整座宫殿避免有消息外泄。
“出了这样的事,皇后娘娘就没有什么话说吗?”凤司霆眼睛狠狠盯着何小满,仿佛挑唆她下毒的另有其人。
他知道此刻就算虞臻实话实说指证他或者虞家人,也已经不会有人相信她,反而会令人觉得因为秦王识破了她下毒之事,所以才会胡乱攀咬。
因为撞住而亡的宫女房间里会有大量的“证据”把皇后下毒谋害皇帝,再有宫女替死捶得死死的。
没想到虽然时间上提前了很多,但是事情进展得依旧如此顺利,简直是他们预料出的所有情况中最完美的一个版本。
死死捂住胸口、吐得奄奄一息的凤司寒看见虞臻盯着凤司霆,而凤司霆同样眼神充满侵略的盯着虞臻,毫无顾忌,仿佛他这个皇上已经是个死人。
这就是他的好兄弟们,他明明还活着,可每个人都已经巴不得他立刻就去死了。
漆雕昀说的没错,兄弟尚且如此,何况兄弟的孩子?
大户人家绝户了抱养过来个嗣子又有多少诚心诚意对待养父母的?
清明寒食,拜祭的都是亲生爹娘,有几个会同样对待养父母?
百年之后他还指望自己的侄子能像个孝子贤孙一样按照节令拜祭他?
搜查的人很快就回来了,找到一枚打造精巧的缠枝莲纹分心,上面两颗天然玻璃珠子晶莹剔透,就算是豪门贵女也不见得能有这么贵重的饰品。
有皇后宫里人指认说这正是皇后娘娘曾经佩戴之物,在小婵床下翻出一个木头匣子,里面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封此地无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