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春祥在黑夜里睡不着,他站在阳台上望着星空,找寻着自己的人生轨迹。
钱,他必须去找,因为这几天的催债电话不停地打来。敬春祥折了最大的靠山,也折了最捞钱的游戏厅,还折了他的狼团,一连串的打击让他揣息不安,照这般损兵折将的速度很快就得玩完,这个用钱买来的政协委员也很快就会灯枯油尽。一切的根源就是钱,没有钱在这个社会真的是万万不能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敬春祥何尝不会学着乌龟将头和脚藏得严严实实的,这样就不会被好事之徒给揪出来严厉的批判。
实际上他也是照着这个方向调整的,他用天空的黑幕遮住了他的光芒,他掩起菱角变成了温顺的绵羊,把以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形象收藏了起来,他的保险柜里放着一大叠原始股的本票,当然他的债券也有厚厚的一叠。
第二天早晨,明丽一大早就敲响了他办公室的房门。
敬春祥耷拉着脑袋,黑眼圈印在了他的脸上,晃眼一看好像一只大熊猫似的。
“敬总,没休息好啊?”明丽浅浅一笑,佯作关心的问道。
“喔,睡眠不好。”敬春祥虚晃一枪,并不正面作答。
“有心事?”明丽的大眼睛像知心朋友一样睁的老大。
“没有。”敬春祥越发觉得明丽有股讨喜的味儿,灵性儿十足。
“要不要我给你冲杯咖啡?”
“不了。我先眯一会儿,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说着,敬春祥朝横排的沙发走去。
“好的。那我就出去了,你好好睡会。”明丽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随手帮他关上了房门。
敬春祥并没有睡着,他辗转反侧想了很多,他始终没有搞明白杜鹏飞会失败,龙三居然能逃出生天。这龙三平素就一瘾君子,他哪来的能耐还能从虎口逃生?他想不明白,这中间出了啥岔子。
看着天花板的白色顶棚,敬春祥在不停的思考。
门外有两个留着九头鸟发型的男人,穿着一套牛仔服,双手插在裤兜里,像喇叭花一样摇曳的走了过来。他俩的脚步很响,啪哒啪哒的将整个楼层的地面整出了低音炮的动静。
“请问你们找谁?”明丽急忙上前询问道。
“敬春祥在吗?”其中一个说道,另一个却在低喃不满的说“明知故问。”
“明知什么?故问啥?有什么不满,回家说去。”明丽瞅他两眼,她知道为什么不满。她也晓得这二人就是敬春祥口中交待的人,现在她就是秉着敬春祥的态度在教训着这两个人。
“你个小娘们在这横什么?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个头稍微高的人将头一杠,态度比较硬。
“我管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盘你也不是不知道!”明丽没理他,声音比对方还高了一个调调。
“哟,这还有个牛人哈。哥是一兆公司的催收专员,你们老板敬春祥欠高翔信贷公司的钱,我们是来要账的。”个儿高的将右脚向前一支,头一偏,眼睛斜对着明丽,顺手从兜里摸出根烟来往口中一送,用牙齿咬住烟的过滤嘴,不是很爽的说道。
“他欠钱?这怎么可能?”明丽也是一惊,光鲜堂皇的敬老板还会欠钱吗?这个消息让明丽不得不重新开始认识他。
“有啥不可能的!这年头老婆孩子都有可能是别人的,何况钱!”这时,个儿高的开始有些得意了。
“欠多少?”明丽打听道。
“说出来吓死你,5千万!”矮个子见明丽有些语怯,索性表现了一把。
个儿高的横了他一眼,口中飘出两个字“多嘴。”
吓得矮个子急忙捂住嘴,缩在后面不敢多言。
“我的妈呀,真是吓死个人啦,这么多呀!”明丽故作惊讶,张大了嘴,表情夸张的演示一番。
“多?明天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