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饭做好了。
陆软软将半干的毛巾搭在肩头,打开房门。
男人眼睛先是惊艳的闪了闪,而后见她看过来,浅色的唇局促的抿着。
“你……”他犹豫的瞥了眼她湿哒哒的长发,水珠将单薄的灯笼袖衬衣打湿,贴合着纤细的腰背。
时景青色的喉咙滑动了一下,哑着嗓子问“介意谈谈吗……”
头一回听见,男人不带哭腔,用正儿八经的语气和她说话。
陆软软诧异的让开半边身体,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看了眼楼下情况。
男主弟弟规矩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目不斜视的盯着手里通讯器,看样子对周围陌生的环境没有任何好奇。
说来这个反应,与他前几天表现出来的多疑性格略微有些出入。
陆软软皱了皱眉。
“姐姐!”
时景加重了语气,像是不满意她的不专心一般,眼圈气的通红。
陆软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男人这么个表情,像极了男oa抓奸时,面对偷情alha泫然欲泣的委屈。
陆软软以前最烦言时这中动不动红眼睛的男人,但是不得不说大约是习惯看了。她竟然觉得理所当然。
奶白色的灯光渡在男人宽肩窄腰的身体上。
像是一块棉花糖,令人生出揉捏的冲动。
na总会有些天马行空的变态想法。
陆软软直接忽略掉自己对时景观感上的不同,她从门柜上抽出一张纸递给他,让开半边身体,以眼神是以对方进屋谈。
两人坐在主卧组合沙发上。
“姐姐。”时景欲言又止,侧着脸,流利的轮廓涨的通红,他停顿了片刻,鼓足勇气问“为什么留下刚才那位……闯入咱们家的男人?”
小粘糕把委屈直白的写在剔透的眼睛里,他似乎有些受伤,躲闪的不愿与她对视。
陆软软有些好笑“时景他呢,是我朋友的弟弟,我刚才不是和你解释过吗?”
“朋友……”时景眸色有些深,他啊了一声,眼泪汪汪的掀开眼皮问“是吗?”
陆软软给对方扔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时景忍住抽搐的嘴角,刻意怔愣了片刻,咬住唇,声音里带着哭腔,小小声的追问“那个朋友很重要吗?刚才他明明指住我的胸口,妄图破门而入,凶残的像个强盗,他手中有枪……万一……”
陆软软心底有些意外,对谁都很迟钝的小粘糕,竟然铭感的察觉到了男主弟弟不轨的心思。
看来也不是蠢蛋。
她双眸划过一抹满意。
然而下一秒,男人浅色的唇微微抿了抿,抬起水洗过的天空色眸子,自卑的盯着她:“姐姐留下他,以后就不要我了,是吗?”
陆软软一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才是符合眼前弟弟的性格,陆软软以前不明白,看起来高高大大四肢健全的男o,为什么能说哭就哭,脆弱的宛若水做的一般。,
但是两人相处了几天后,她大约猜出对方这中依赖的情绪,有何而生。
如果将时景比喻成那中单纯的没有多余心思的小动物,一切就很容易解释,。
弱小动物本能,遇见危险,往往会企图在身边人身上寻找寄托。
末世突如其来,面对巨变,朝夕相处,他对她生出依赖和类似小孩儿的占有欲,坦白来说,一点不奇怪。
陆软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想到刚才拨通的救援电话,再过一天她就能将他送走。
以后也许再也见不了面的机会,陆软软语气不由软和了些“弟弟,你的人生很长,未来身边会出现形形色色的人,他们都是生命的过客,我也是…”
陆软软语气刻意停顿了下,虽然觉得自己说的话,对方不一定听得懂。
但是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