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夜深人静的开幕,拉上了一整座大院里一整日的喧嚣。
珍娘好不容易守到了二郡主安歇就寝的时候,就等着荷琴说了那一句,“郡主已经安睡,你们没有差事的,也都回屋里去困觉去吧。”
得到这句话,珍娘总算是嘴角露了两分真心的笑意,这一天可又算是熬过去了。
谁又能想到,只这短短数日的工夫里,她已经在平王府换了三个岗了,先是大厨房里的打杂的粗使丫鬟,再到二郡主的爱宠阿宝的贴身保姆,这会子又成了二郡主身边的一个三等丫鬟了。
珍娘觉着,就她这身份变换的,就算是变戏法的,也没这么快吧,而对于她眼下的这个岗位,珍娘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觉着喜呢,还是忧呢?
那一日,三大郡主花园子里干仗后续之下,这姐三儿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又怎会不惊动王府里的其他人呢。
后来,反正是齐刷刷的都给拎到平王妃那院里去了,当然,能够进到王妃的内院之内的,也只有那三大郡主,还有她们身边的贴身丫鬟,至于珍娘这样的小丫鬟,直接被拦在了王妃的院子外面。
因而,对于里面的官司断案什的,自然她是没那个荣幸看到的,反正珍娘只听到了最后的结果。
平王妃怒斥了三位郡主干仗的粗暴行为,罚了她们三人统统关禁闭一个月,静心抄写家规五十遍,另外加上扣三个月的月例。
当然了,珍娘也不是真的关心这三位主儿的惩处啥的,关键是,让她实在心有忿忿的是,为毛她也得跟着受了池鱼之灾啊。
“王妃有令,凡今日跟去花园的一切奴仆,皆按等领罚——”
当时,珍娘还没领会到这按等领罚的意思,她还天真的以为,所谓的按等,就是打架打的狠的,就要罚的狠一些,对于她这样几乎就没有动手的,应该没啥要紧的。
不过,当她寒风瑟瑟里被罚着搁在那冰冷的地砖上,跪了四个时辰的时候,珍娘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按等领罚,就是越低等的丫鬟婆子,受的惩罚越重。
而像荷香她们这样的贴身侍女,才只是每人罚了两个月的月例而已,再多的就是那些二等三等的丫鬟婆子,领了二十下手心板子。
只可怜像珍娘秀芹这样的没等的丫鬟,一开口就是罚跪六个时辰,后来听说还是王妃身边的管事婆子求了句情,说什么大过年的别跪死了人晦气,才又将六个时辰的罚跪,改成了四个时辰。
天知道,当时珍娘是有多么的想杀人来着。
她也是直到那时候,才真正的感受到了王权统治下,身为底层尤其是奴仆下人的悲哀,压根就一点人权都没有。
基于如此明白的认知下,珍娘自然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王府里面待着了,那天夜里,她就拖着两条瘸的走不动路的腿儿,偷偷的跑去找了小红,让她带着自己逃走吧。
不过,小红给她的答复,却是失望的,“事关重大,且得从长计议!”
珍娘无奈之下,也只能继续溜回自己的屋里,不过,她也是打定了主意了,从现在开始她就守着屋里尽量不出去了。
血一般的教训告诉她,这王府里面处处都是危险,就自己眼下这卑微的小命,谁也算不到啥时候就交代了。
所以,珍娘决定在她逃出去之前,她就守着那条大黑狗子吧,毕竟跟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相比,阿宝已经无法再叫她觉着恐惧了。
不过,叫她又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那劳什子的二郡主突然使人过来,叫她带着阿宝搬到她的屋子隔壁西厢房去。
“二郡主说,近来关在院里也出不得去,不如逗逗阿宝,时间上也好打发一些。”
珍娘听着来人这样说道的时候,她确实是有一种想要骂娘的冲动的,合着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一天不折腾能死啊!
昨儿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