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要看看这出戏,究竟最后能唱出个什么喜儿来?”蒲氏阴冷冷的话音声说着。
珍娘暗自觑了她娘一眼,对于她娘此时那种幸灾乐祸的,坐等着瞧戏的心思,却是没有一点怀疑的。
事实正如蒲氏所说的那样,蒋老头跟赵氏这老两口敲锣打鼓的整出这些事来,终归他们将来有朝一日,肯定会有为了今儿个的折腾,后悔的那一天的。
别的不说,就老院子那边眼下的情况就已经够闹腾的了,再进来一个风流成性的骚寡妇,往后那鸡飞蛋打的日子不就跟家常便饭似的,一天数着顿的来么?
所以,珍娘这一回也是抱着跟她娘一个样式的态度,对于老院子那边这一回抛出来的这么个炮雷,她们压根连伸手去接一接的兴趣都没有,娘俩就擎等着看着那一伙子人,啥时候自己造的雷,再把自己个给炸飞了上天的样子。
倒是,蒋二壮有些不确定的语气,看着蒲氏问道,“娘,你那意思就是彻底的不管这事了么?”
“你说呢?”蒲氏就翻了个白眼送给他,一边说道。
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小闺女,两只眼睛骨碌碌的,一张小脸上也是尽显了懂了的意思,蒲氏更是连看都不愿意看向自己这个二小子了,干脆把身子往后一倒,躺在炕上伸了个舒坦的懒腰。
“这?”蒋二壮却还是一脸懵逼的个神情。
珍娘看着她二哥那傻登登的样子,也是忍不住憋笑,不过,又看那蒲氏那一副懒得多说的样子,也生怕蒋二壮再问了个不耐烦,回头叫蒲氏再骂一顿,因此,还是开口告诉他说道,“二哥,你这话问的就是多余的。你说叫咱娘去管啥?是叫她去管三妞她爹跟寡妇偷奸呢?还是叫咱娘去管那边院里,自家大伯子娶二房的事呢?”
偷奸那档子事,蒲氏不是管了么?只是人家对他们这边的处理方式不买账啊?还又为这生出了后头那一大堆的事来,蒲氏又怎会再愿意去管呢?
即便是原本想要把蒋老大这个臭虫给赶出去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是,蒲氏此时此刻也没那个心劲再去掺和这种破事了。
她今儿个一下午的工夫,别的没想明白,总归是想清楚了一茬,留下蒋老大对他们一家人来说,就是沾点臭腥的事,但是对于蒋老头那边来说,那或许就是随时随地爆炸式毁灭性的事。
蒲氏先前提出要把蒋老大给除族的事,又不是光为了她自己个,自然也有为族里所有人考虑的因素在里面。
蒋老头和赵氏也是这所有族里人里头的一员,这老两口别看着像是挺会算计的那么回事,但是,真要是跟蒋老大比起来,谁输谁赢,也不是说个准的事,就好像当初钱氏丧事那一回,不就是蒋老头向蒋老大低头了吗?
所以,蒲氏想通了这前前后后的一切之后,尤其是今儿个蒋老头又是那样对她的,她当然对那老两口再无半点顾及的心思了。
至于那什么寡妇进不进门的一说,对蒲氏来说更是无关紧要的了,更别说在蒲氏这种性子磊落的妇人眼里,像郑寡妇那种水性杨花的不要脸的娘们,对她所有的感受,也就只有唾弃罢了。
甚至蒲氏还有些隐隐的期盼着,那个寡妇进了那边院里的情形。
能够在这种礼教封建的社会风气下,还能干出这等事来的,那寡妇能是个省油的灯吗?
珍娘的小眼神里亦是跳动的满满的,跟她娘一样的擎等看戏的火花。
也是时候,该叫蒋老头他们知道知道,啥叫‘世间险恶’了,那老两口这一辈子前前后后摊上了三个儿媳妇,却没有一个真正厉害的,所以才纵的这两个老的越发的过分着。
蒲氏反正就是个口直心快的,也向来没有那偷奸耍滑的时候,而后来的陈氏,更是个隐形人一样的有名无分的蒋家媳。
就算是已经过世的那个钱氏,活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