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事,珍娘也是跟她娘一样脸上充满了自信的,他们家那作坊虽算不得很大,不过,里面却是聚拢了这周边邻里乡村的大部分的妇人姑娘的,所以,信息量还真的是很齐全的。
但凡是谁想打听个啥的,只管朝那人堆子里面逛一圈,也就没有什么打听不出来的了。
尤其是作坊里负责看火的孙四家的那个婆娘,她那‘好打听’的名声可是出了名的,只要是这方圆五十里之内的大事小事,就没有她不去打听的。
因而,别看是她们作坊里面的那些个工人,成天都聚在作坊里面做工,也不怎么出去的,却还真没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儿。
就连谁家的老母鸡前一夜生了个双黄蛋,第二天不到中午饭的时候,全作坊的人也统统都能知道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的,蒲氏只是往作坊里面走了一遭,那媒婆的事儿就被轻轻松松的打听出来了。
所以,珍娘一撂下早饭碗,就陪着她娘出去了。
而且,至于媒婆那一头,娘俩几乎都没费多大的工夫,只一百个大钱的事儿,就什么都探出来了。
“还真不瞒夫人您说,那方家倒也确实不是个啥好相处的人家,旁的不说,就光是他们家那老母,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这钱媒婆倒也不是啥旁的远地方的,她住的那村就在方家沟的隔壁边上,所以,对于这方家的情况,也再是熟悉不过了。
因而,除了先前五妞和红芳说的那些信息之外,珍娘她们还从这媒婆的嘴里,知道了些旁的事。
原来,这方家老母是个极会算计又刻薄的主儿,平常的时候同一个村子的乡亲,连一颗白菜帮子都不能沾了她家的便宜,不然,她就能冲到人家院门口去骂上一整天的。
“就他们家那老婆子的名声,在咱们这相邻的几个村子里面,那也是出了名的,所以,我也就不想欺瞒夫人和小姐了。”钱媒婆一脸讨好的,站在蒲氏的面前说着。
她原本就不大愿意接这趟说媒的差事,光是冲着这方家开出的条件摆在那里,她前前后后跑断了小腿,跑了都快半拉月的时间了,也没说成一家的,偏偏任她老婆子这么辛劳的,那方家也统共只给过她七八个铜板的报酬来着。
要不是前两日,蒋老头和赵氏那头主动找过来,钱媒婆都不想再理会这事儿了。
她不过是想着,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的,说不准说成事儿了以后,还能得着方家那边二十个铜板的谢媒钱呢。
却没想,今儿个蒲氏和珍娘就找上门来,起先钱媒婆见着这娘俩也是心里发怵的,这做媒婆的,本来就知晓这十里八乡的每家事,更别说如今珍娘他们家那门庭鲜亮的,有几个不认识的呢?
不过,这些惶恐啥的,都在蒲氏拿出银子的那一瞬间,统统都消失了。
因而,也没什么隐瞒的,几乎是她知晓的,都说了出来。
珍娘听了这些话,倒也不觉着奇怪,方家为何能够提出那样奇葩的结亲的条件来了,也大概能够猜到,怎的这样的亲事,就能找到老院子那边的头上去了。
“我听说那方家条件还算是不错的,这回给他家小儿子娶亲,却是为了生怕他被征兵征走了?此话当真吗?”珍娘突然想起来这一茬,就开口问了说道。
众所周知,这朝廷每回的征兵都是能以钱免丁的,要是那方家当真条件还说的过去的话,那又怎会接连两个儿子都去了战场呢?
话落,就听那钱媒婆回了说道,“其实,按理说他们家那条件,前头征兵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那银子可以替过去的,只是,她家那两个小子却还是走了。
至于这个中具体的因由,我老妇人还真的是不知道的,反正听方家沟村里的乡亲,是说那方家的老娘抠门,不肯拿银子换儿子的命的,也有的说,是那俩小子自己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