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不仅是这些话音声变了,一众人等看向珍娘母女俩的眼神也跟着变了。
就在这些猜测疑惑的声音里,县令夫人总算是来了。
远远的过来了一群人,中间簇拥着一个华服打扮的中年妇人,珍娘也跟着众人的眼神看了过去,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县令夫人的真面目。
看着倒不像是个刻薄的人,形容气度都挺大气的啊,就是珍娘脑子里想象的官家夫人的做派。
只是,她想着今儿个进门之后的那个蹊跷,却是眼神闪了闪,暂且不予以评价了。
“大家都落座吧,让大伙都久等了,不好意思啊。”县令夫人走进了亭子里面,便以她温文尔雅的声音说道。
大伙自是不会说那什么怪罪的言语的,只一口一个的道着无妨无妨的,便依着县令夫人的话开始落座了。
席位是拿两张桌子拼起来的一条长桌,不然也塞不下这么多的人,主座自然是留给县令夫人来坐的,珍娘她们头一回来参加这种宴席,便先等着多数的人都落座了,才拉着她娘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只是,她这屁股才刚挨着椅子,就听到座上有个妇人的声音响起,“都怪我,今儿个非拉着县令夫人看啥首饰样子,要不也不会来迟了,我待会儿先自饮三杯,算是给大伙赔个不是了。”
珍娘不由得顺着话音看了那妇人一眼,好像这个夫人从刚刚没进亭子里就一直站在县令夫人身边的,看样子应该是跟县令夫人走的比较近的一位吧。
只不过,这些与她也没多大的关系,所以珍娘只是略看了那夫人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了。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珍娘好像感觉到自己收回视线的那一刻,那夫人的眼神,却是落在她和蒲氏的身上,而且有些来者不善的感觉。
“你会饮酒么?”
珍娘正暗自疑惑的时候,突然听到一旁的声音。
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孙言清也跟着她坐到了一起,这会子正与她小声的说着话,“刚才说话的那个夫人,是城东周家的二夫人,据说她跟我们县令夫人是一个本家族里的堂姐妹,所以,每回县令夫人设宴的时候,都会把她请过来作陪。
这位周二夫人惯爱饮酒了,也喜欢在席上给别的夫人小姐们劝酒。所以,你可要有点准备。”
珍娘知道她是有意来提醒自己的,便不由得对她笑了笑。
同时也对那夫人有了个了解,虽然说珍娘也不明白这女人没事爱劝酒干啥,不过论喝酒嘛,这有啥的啊,她娘那酒量,不是珍娘吹的,连她爹都不定喝得过。
“谢谢你了,孙小姐。”珍娘真诚的道了个谢。
只是,她这话音才落,就听到一个犀利的言语声音,直逼着自己的方向过来。
“哎哟,今儿个咱们这宴上还多了两张新鲜的面孔嘞。不知道是哪家的夫人和小姐啊?”
还是刚才那说话的嗓音,珍娘抬头一看,果真是那个什么周二夫人又在发话。
珍娘没来由的就对那人产生了几分反感,尤其是接下来听到她说的话,更是眉眼都忍不住皱了起来。
“刚才我在县令夫人屋里,在座的各位夫人小姐都去拜会过咱们县令夫人了,怎么好像没见你们二位进去过呢?”周二夫人夹着个眼皮子,有些神色不明的看着珍娘和蒲氏。
珍娘一听这话,心里倒是忍不住一个咯噔,她就说自己好像忘了哪一茬来着,方才进来的时候,因为她们娘两头一次来着县衙后院,心里也是一时紧张给忘了。
就顾着跟着那前面领路的婆子后面走了,也没想起她们今儿个应该先得去给主家拜会一番才是。
想到这个,珍娘心里就越发的生疑了,她就不信了,一个县衙后院的婆子,她难不成还能忘了这个规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