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里面历练历练,兴许能造出个人样来。”
又说,“那样的话,至少你那大姑子家里,好歹能出来个站得直的人,也省得往后啥鸡毛大小,屁大点的事,都要来找到你们的头上!”
至此,珍娘和蒲氏两个才算是彻底明白了老爷子的用意。
当然了,事实证明,他的一片良苦用心还是绝对的有先见之明的。
都没有很多年以后,也就年的时间过后,当有一天珍娘她大姑蒋春花被她那男人周大成抛弃,让人抬到蒋家的院子门口,而她的长子长媳也拒不承认,尽了那份赡养的义务的时候,就是周礼将那奉养的责任,扛了起来。
不过,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娘,我姥爷真的是啥都替你考虑了。”
当珍娘和蒲氏一起离开了蒲老爷子的屋子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作为一个父亲,在这个年代,能为自己的闺女操心劳神到这个地步的,也是不常见的了,所以,通过这件事,珍娘有绝对的理由可以确定,她姥爷跟她娘的那份父女的感情,肯定是深厚的。
毕竟,他们俩人过去那样相依为命过,想来也是这种不一般的生活经历,才让他们的父女情意,即便是经过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间隔之后,也没有退却消散变淡。
蒲氏听了这句话,也没有说话,珍娘不由得看了她娘一眼,好像今儿个的蒲氏,有些显得异样的安静了。
尤其是从蒲老爷子说了那些话之后,珍娘总觉着她娘的眼底仿佛压抑了一些什么。
直到娘俩各自回了屋里,珍娘躺在炕上将要睡着的时候,忽然耳朵里听到了隔着两道墙的距离之外,响起来的一阵呜呜咽咽的大哭的声音。
她知道,这哭声是蒲氏发出来的。
由浅入深,又由深入浅的哭了好一晌的时间,珍娘听着那经久不停的哭声,她娘应该从来都没有这样发泄似的哭过吧,她大概能读懂几分那哭声里的哀怨和释放。
一个外表再坚强和强悍的女人,这也只是表现在外人或是儿女面前的,这十来年的酸与苦,蒲氏或许跟蒋老二说过吧,可是,就珍娘她爹那性子,说了也不会换来什么作为,顶多就是跟着愁苦一下罢了。
只有,今时今日,蒲老爷子久违的那份父爱,才算是唤醒了蒲氏内心深处的那份软弱吧。
“大壮他娘,你咋的了?”蒋老二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他媳妇,“出啥事了,你倒是跟我说啊。”
“别哭了,媳妇,咱有啥事都好好的说。”
“你别总是哭啊,倒是说句话啊。你这哭的,我心里咋就那么没底呢?”
蒋老二先离开的老爷子的屋里,所以,他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啥事,因此,更加不明白蒲氏这一回来,往炕上一坐,都没片刻的工夫,就闷着被子嚎嚎大哭的,究竟是咋了?
蒲氏就跟没听见似的,也不理他,就只一味的哭着,她好像要把这将近二十年的眼泪都哭干净了,不然,那心里怎么也畅快不起来。
一夜过去,早晨的阳光依旧,连空气都是一如既往的清新。
虽然昨儿个夜里闹了那么一出动静,不过,这却一点也没有影响他们这一院子人的日常,大伙都起的挺早。
珍娘起来的时候,蒲氏已经在厨房忙活上了,她不由自主的眼神在她娘的脸上打量了片刻,估计是她娘那眼窝子本来就挺肉的,所以,她也没从蒲氏那脸上看出她昨夜那样放声大哭过的痕迹。
“瞅啥呢?赶紧洗洗脸吃饭,等会儿还要带你姥爷去镇上转悠转悠嘞。”蒲氏好像有些不自在的扭了个头,对着她闺女说道。
这话音声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爽利,珍娘见这情形,便脆生生的应了一声。
今天,对他们一家子人来说,也算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因为蒲老爷子过了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