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隐约知道,她这个大伯这会子拿这事出来说了,十有八九就是想先起个煽情的话头,不然怎么好打动蒋老二,接下来说着自己的所求呢?
不过,她就偏不想让他如愿了,说实话,珍娘也是真的厌烦了,蒋老大那种伪装的老实面具下,却是对旁人的所求无度的那种样子了。
话落,就见蒋老大面上有些讪讪的样子。
“唉,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大哥,你也就别多想了,好在你这腿最后也没啥大事。”蒋老二瞧着面上有些不忍的,说了句宽慰的话。
不过,又被珍娘接了话说道,“那还不是爹你的功劳,当初要不是你,一天一趟的去城里拉着大夫过来,给大伯不间断的针灸,兴许这腿也指不定是啥样子呢。”
蒋老大当初就是不听劝,心里别着劲,非要跟蒋老头较那一口气,所以,腿伤还没养好,就到处折腾着去找媒婆说亲事啥的,最后把腿伤给耽误了,日日的伤口疼的死去活来的。
后来,这事被蒋老二知道了,他愣是去张罗了帮着请郎中啥的,后来,大夫说天天要下针才有效果,所以,珍娘她爹就每日里去镇上拉着大夫过来,等人针灸好了,再把人给送回去。
这样,才把蒋老大自己折腾的,骨头长错了位的腿伤给治好了,只是,他那养伤的初期没休息好,到底落下了后遗症,即便是重新接了骨,但是走路还是有点跛脚的样子。
没想到,这会子,他还好意思拿这事来博取蒋老二的同情,珍娘心里能不气吗?想当初她爹每天来来回回的那么辛苦,出钱又出力,临了也没得着他们几个谢字。
珍娘也一点都不相信,她爹说的啥,她大伯言语少不善于表达的屁话,她又不是傻子,一个人是真心感谢不感谢的,那也不在话里头。
就好像,他们村里那孙寡妇,人家那才是真正的少言语,但是却是正儿八经的心怀感恩的人。
昨儿个她们才回来,孙寡妇就上门来看望了,带着六丫一块来的,母女俩也没待多久,孙寡妇说,她就是听到信了忍不住来看看。
这回蒲氏娘俩一消失就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虽然说是对外头宣称去省城办事去了,可是,这没有完全不透风的墙,蒋大壮的事情,好像还是在村里传出了那么一星半点的风声来的。
所以,大伙背后也是传的邪性的很,尤其是她们娘两连年都没在家里过的事情,被扒出来之后,更是说啥的都有了。
好在,蒋老二一向是那闷葫芦一样的性子,蒋二壮和蒋小壮又成天忙的不着家里,所以,村里人想打听也打听不着啥。
再加上,她们不在家的这一阵,家里又闹腾的凶,据说,就连米粉作坊那里,都有些人心浮动的趋势。
听赵家婶子说,有一阵作坊里面的工人听着谣言不来上工的时候,这个孙寡妇就带着孩子,到那里帮了一把手。
后来,玲花她娘要算工钱给她,她也不肯要。
昨儿个珍娘给她补工钱的时候,她也不肯,说什么自己又不是正经的工人,不过就是搭把手帮点忙的事情,就像是农家人田里活忙不上来的时候,乡里乡亲的也有帮忙的时候,所以,用不着工钱不工钱的。
不仅如此,人家昨儿个上门来,还带了一篮子新鲜的大鸭蛋过来。
珍娘跟蒲氏见她这样,就没坚持,娘俩也知道,孙寡妇现在的境况也不错,她小儿子现如今在他们家庄子上做事,每个月都有工钱,当初讲好了的,一个月的工钱扣半,拿来还珍娘他们家的银子,另外一半给他们生活花销。
不过,孙寡妇这人过日子紧省,不仅她儿子拿回去的工钱攒着不用,她自己还养了不少的鸡鸭,每个月卖些鸡蛋鸭蛋啥的也能攒钱,再加上之前,珍娘他们给她开的工钱,就是托付她照顾六丫的工钱。
她也早就攒够了那二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