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才天色蒙蒙亮的点,珍娘就自觉的敲响了生物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她好像习惯了军营里面的作息规律,跟着夏霆毅养出了那个晚睡早起的习惯。
外面院子里已经响起了士兵们出操的动静,这个声音,珍娘也是听的无比的熟悉着,不乏了几分亲切的感觉。
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还身在军营里面,直到看着这熟悉的大土炕,才清醒了过来。
先前的那两个月,她每天睡醒之后耳朵里面接收到了第一个声音,就是这样的,将士们打着号子的粗粗的嗓门发出来的大喊声。
夏霆毅是大将军,但是他有时候也会早起跟着将士们一同出操训练,因此,珍娘多数时候早上都会被那边的动静吵醒,有两次兴致来的时候,她也会跟着他一同去出个操体验一下。
不过,都是半途而废的游戏,那大冷的天,珍娘统共都跑不到一圈,那嗓子眼里就喘不上气来了,有一回在某人轻视的眼神下,她倒是硬撑着跑了几公里,但是,事后那浑身的力气,直过了一天的时间,也没恢复过来。
珍娘不禁想起那一天,某人坐在床上给她按摩,舒缓着肌肉的酸痛的那个情景,还有他轻笑耳语的声音。
“小丫头片子非要逞能干甚?看看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模样,哎呀,最后受累的还得是我。”
回忆起那个画面,珍娘也是情不自禁的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腿,仿佛那上面还留有某人手掌心下面的火热的温度。
这归来的一路上,两人之间也是互相通信了不断,几乎每隔三四日的工夫,珍娘就能收到夏霆毅的书信,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是互诉一番离别的相思之情罢了。
珍娘突然想起他上一封书信,自己还没有给写回信呢,当时已经离家没有几天的路程了,她那会子正是近乡情怯的时候,所以,也就没那个心思来写信啥的,心想着,干脆等到回家之后再写也不迟。
仔细算算日子,这也得有六七日的时间了,也不知道某人有没有等信等的心焦的样子,这还是他们分离之后,第一次间隔了这么多天不写信的。
想想,就打算晚上抽个工夫来,给他回上一封。
睡意渐醒,珍娘这会子也睡不着了,干脆穿了衣服起床。
今天一天的事情很多,她跟蒲氏已经离家这么多天了,蒋老二那爷儿几个虽然留在家中,但是却没一个真正能理事儿的。
今儿个可得去作坊那边瞅瞅了,还有家里几个生意上的账本往回,也都堆积在那里没人理呢。
珍娘打算今天花上一天的工夫,将那些账目都理清楚了,重新造到自家的往来进出账本上。
才打开房门,果然那一百来号的士兵,都在围着自家的院子绕圈圈,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号声响亮的几乎可以传到几里地之外去。
“三哥,你咋还在这里胡闹呢?吃早饭了没?这时辰离你上学的点儿,可没多少时候了!小心过了时辰迟到了,挨先生的竹板子。”珍娘一眼就捕捉到了跟在这队伍后面的蒋小壮。
这家伙也脱了一身的厚衣裳,也不晓得什么时候翻出来的一件短打衣衫,跟在这出操的队列里面,跑的正带劲着。
“小妹,早啊!”蒋小壮听到这话,便离了队伍,朝着他小妹这边跑过来,一边跑着还一边擦着脑门子上的汗珠子。
“还别说,这大早上起来跑两圈,人都精神了不少,这脑袋瓜子都灵了许多嘞。”蒋小壮一副神清气爽的面貌,站在珍娘的面前。
“这才二月的天,你可真是发了疯了,穿成这个样子!”珍娘一眼看过去,就忍不住着了急。
虽说现在已经停了雪,气候有些回暖的意思,但是这清晨的温度还是一如照常的寒冷的,尤其今儿个还起了点晨风,她三哥就那么大喇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