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跟人打架呢,还是怎么回事的,这好端端一个人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总归是要有个说法的吧。
不过,蒋二壮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哪晓得是怎么回事的?那会儿我正在做生意呢,就听见铺子门口一阵吵吵的动静,跑出去一看,就看到大伯趴在我那铺门口的地面上。满头满脸的是血的样子,比现在还吓人,当时就把我吓了一跳。”
“我刚走过去想把他扶起来,人就晕了过去。只好先把人送医馆里去找郎中。
也是你们过来前一会儿的工夫,大伯才刚醒过来。我问了两句,可是大伯他什么也没说。”
珍娘听他这么说了,就越发的觉着古怪了。
“大伯,你去镇上干啥的啊?”
转了转眼珠子,珍娘就换了个问法,在她的印象里,蒋老大好像很少进城的。
跟大多数的庄户人家的汉子一样,他常年四季的就是埋首在地里劳作,农闲的时候,也很少出了村子。
这突然出村进城,又搞成这副德性回来,肯定有什么缘故。
蒋老大继续眼神躲闪了两下,半晌才在一屋子人的眼神逼视之下,吭哧了说道,“没干啥,就是去买点东西。”
“买啥东西了?咋买东西,就买成这副样子了?难不成是跟铺子里的人打架了?”
“是哪家铺子的?大伯你说出来,咱找他们去?哪有把人打成这个样子,也不出来给个说法的?”
珍娘紧接着追问了道。
蒋老二也看着他大哥,眼神询问的样子。
蒋老大面上犹豫了几下,却还是没有作答。
尤其是眼神触及到他那条痛意非常的,断了骨的右腿上,更是脸上惊现了几分惧怕之色。
珍娘一直盯着他的神色,见这情形,也不觉紧了眉头。
看样子,蒋老大绝不是在镇上跟谁起了冲突,打架打成这副样子的,若是跟人打架的,他这会脸上怎么会显出这样慌惧的神色来。
而且,明显她大伯现在就是在刻意回避着他们的追问。
蒋老大就跟故意怕他们再问下去似的,干脆躺了下去,翻了个身,背对了他们。
还有,赵氏这会子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但是眼神里看着她大儿子时,不经意间透露了两分紧张的样子。
珍娘觉得,今儿个这事,肯定不简单。
“大伯,你别不吭声啊。是谁打的,你吱个声,不管是为了啥原因,把你打成这样,咱说什么都得找他去。就算不要他赔银子啥的,咱们好歹也得报个官。”
珍娘故意顺着上面的话头来说道。
“要么,二哥你现在回城里去打听打听。我就不信了,这镇上也就那么大点的地儿,这打人这么大的事,难不成还没个目击证人啥的?”
话落,就看蒋老大一下子翻了身过来,面对着他们,眼里现出几分急色和心虚,开口阻止了道,“二壮你别去。我不是被人打的——”
“是,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这话明显就是假的了,说出来骗那两岁的孩子还差不多,谁摔跤能把自己摔成这个样子啊。
连蒋老二都不加掩饰的,面带了怀疑之色,看着他嘴唇张了张。
愈是这么遮遮掩掩的样子,就愈是说明这里头肯定有大问题了。尤其,珍娘突然想起她二哥刚刚说的,她大伯是自己找到他们家小吃铺子那里去的。
珍娘知道,蒋老大虽然平常不怎么吭声,跟蒋老二一样沉默的性子,但是,他的心眼子,却绝对的比她爹多得多了。
那么,这样一个心里很有算计的人,怎么会被人打成这副样子,也不吭声,偏偏自己拖着条断腿,找到蒋二壮那里去呢。
除非,他是自己理亏的。
凭着这会子她大伯不同寻常的这份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