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
龚子昭愕然,下一刻,脸上的笑更热情几分。
他连忙将衡玉请进来:“公子可要看看我们这里的商品,这都是南边贵族们用的好东西。”
衡玉跟着他的脚步,将铺子展柜绕了一圈,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些商品,却没有任何想掏钱买下来的冲动。
龚子昭心下有些失望,但还是很用心地陪着衡玉。
看完所有商品,大概花了一柱香时间。
衡玉两手空空走到商铺门口,回头对龚子昭说:“方才多谢掌柜招待,只是我没什么想买的,耽误掌柜的时间了。”
龚子昭笑着朝她拱手:“打开门做生意的,有客人来了,热情招待也是应有之义。公子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是我这间商铺的东西不能入公子的眼。”
他这番话说得得体从容,令人一听便多添了几分好感。
衡玉轻笑起来:“为了感谢掌柜的热情招待,明日我会命人将谢礼送来给掌柜。”
言罢,她领着秋分和冬至离开此地。
她要送的那份谢礼,不是谢龚子昭的热情招待,而是谢很多年前,龚子昭真的拿“胡文”这个人当了兄弟。
只可惜,胡文终究只是胡文,所以不必出声相认
龚子昭没把衡玉这番话放在心上,继续低着头,忧愁地敲打他的算盘。
第二天同一时刻,龚子昭正伏在柜台前写账本,突然有人走了进来。
龚子昭抬起眼,看清那个人身上的官袍时,他脸色微变,连忙上前相迎:“不知道京兆尹大人此次前来……”
“这位龚贤弟。”
负责京中治安的京兆尹哈哈大笑,热情迎上来,大手连拍几下龚子昭的肩膀。
“我此次前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有贵人将你点为天下八大皇商之一,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也不知道这个叫龚子昭的小商人是怎么入了那位贵人的眼。
要是平时,京兆尹也不会亲自跑这一趟,但他现在正是夹起尾巴做人的时候,可不是特意跑了一趟?
皇商!?
这两个字把龚子昭砸得晕头转向。
他他他,他怎么就成皇商了!!!
突然,昨天的那番对话跃上龚子昭心头,他的心头骤然剧烈起来——
这就是那位公子给他的谢礼?
可是……
为什么?
“大人,不知道那位贵人的身份是……小人想要亲自去谢谢贵人。”龚子昭连忙看向京兆尹。
京兆尹摆摆手:“那位贵人让我转告你:她与你虽是萍水相逢,却有一见如故之感,所以随手帮了你一把,你不用特意去登门感谢她,有缘自会再次相见。”
是的,有缘自会再次相见。
八月底,大周帝都的事情尘埃落定,衡玉启程赶回洛城,在距离洛城还剩二十里地时,衡玉见到了早已等候她多时的云成弦。
他一身素服,除一根束发用的玉簪,全身上下再也没有其他装饰物。
衡玉勒停骏马,骑在马上与云成弦对视。
云成弦说:“酒和酒杯都带齐了,我们走吧。”
衡玉点头:“好。”
两个人没有多言,纵马疾驰,赶往位于帝都郊外的西山——这里是沈洛的长眠之地。
衡玉和云成弦席地而坐,中间空地上摆了三个酒碗。
云成弦拎起酒坛,将三个酒碗满上,端起其中一碗递给衡玉。
衡玉接过,说了声谢。
云成弦又端起一碗,慢慢倒在泥土里,最后剩的那碗,他端起来一饮而尽。
“明年父皇打算退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