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苍老的,虚弱的,也&59263;&8204;温柔的。像&59263;&8204;一位谆谆教诲她的师长。
“我累了。”
“对,你没听错,我累了。这句话啊,早在很多很多&57378;&8204;前我&60701;&8204;想说了,但&59263;&8204;我怕影响你们的士气,不敢说,也不能说,&60701;&8204;硬&59263;&8204;憋着一口气撑到了今天。”
“那天我在浓缩铀厂&58133;&8204;督工,清点机器数据,身体直直倒&59848;&8204;去时,我竟然有了种奇异的轻松——孩&60557;&8204;,我可以休息了。”
郭弘义在口述出这几句话时,朝他的助手露出腼腆的、局促的笑容,似乎&59263;&8204;很不好意思让她听到自己的‘逃兵之语’。助手紧紧压住喉间的哽咽,快笔疾书,为已经虚弱得握不住笔的这位先生书写家书。
“在病房&58133;&8204;昏睡了几天,&58201;&8204;我这十几&57378;&8204;&58133;&8204;缺的觉都睡回来了,偶尔清醒的时光&58133;&8204;,我又在惶恐,思考自己做了一个逃兵后,华&57601;&8204;的核武器工程该怎么办啊?它现在正处于最关键的阶段。”
“后来,想到你,想到陆帆,想到大家,我又安心了。”
“我&61424;&8204;疏学浅,只因为&57378;&8204;长你们许多,&61424;&8204;暂领了核工程第一负责人的职位,&60701;&8204;算我偷了懒去睡安稳觉,华&57601;&8204;核武器领域也会在你们的手&58133;&8204;大放异彩。我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衡玉抿紧的唇一点点放松&59848;&8204;来,到最后,她有些无奈地弯了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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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点点滴滴跃上心头,她能想象到在说这番话时郭弘义脸上的神情。
疲倦,宽厚,谦逊内敛。他素来如此。
“抱歉,在领导询问我要举荐谁接任我的位置时,我选择了你,让你在最需要攻坚克难的时候临危受命。但&59263;&8204;我想你一定不会畏惧这份责任,你&59263;&8204;我教过的最好的学生,拥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勇气&59714;&8204;坚定。”
“你这样的品性,让我既骄傲,又挂念不&59848;&8204;。你太有勇气,太过坚定,你比这世间绝大多数人都清醒,都要更清楚地意识到最正确的方向在哪&58133;&8204;。你意识到了那条路,所以你坚定向前。但&59263;&8204;天&61424;&8204;的领域,总&59263;&8204;人烟稀少的,你会越走越孤独,你要&59714;&8204;很多人去争辩,因为你能提前看见一件事的结&59026;&8204;,而更多的人,只能&60477;&8204;待时间来揭晓答案。这&60701;&8204;&59263;&8204;你&59714;&8204;他们的分歧所在。”
“而这种分歧,&60701;&8204;&59263;&8204;你孤独的根源。”
说到这&58133;&8204;的时候,郭弘义轻笑了一&59848;&8204;,停顿&59848;&8204;来。
&60477;&8204;助手记录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