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赟耳中却变成了另一层意思她不嫌弃我!
两人一坐一立,眼望着沿途的风景,偶尔品评两句岸边的奇峰怪石,看着霞光映在山石之上,将其染成了金红色,美得仿佛仙境一般,心也不觉间靠近了几分。
最终还是荣欢大着胆子走上前,提醒自家少爷时候不早,该回房歇息了。
穆敬荑松开手,让出了扶手位置。
荣欢笑笑接过,对着她微一点头“劳烦您照料我家少爷了。”
穆敬荑摆摆手“荣管事不必客气。”
荣欢偷眼儿看了下自家公子,脸上并没有任何恼怒之意,这才暗舒了口气,推着他走下甲板。临进门的刹那,刘赟扭回头,颇有深意的看了穆敬荑一眼。
走进与戚小姐换的云字间,屋子比之前整整小了一半儿还有余,不光床架单薄,幔帐简陋,就连桌椅也做工粗糙不少,一个雕花也无。
夕瑶撇着嘴将铺盖在光板儿床上整理好,口中忍不住抱怨“小姐就是太心善了,这床连张稻草席子都没有,直接铺褥子简直太糟蹋东西了。”
穆敬荑笑着抚了下她的肩膀“嗐,戚小姐就是个小孩儿心性,再说咱不还得银子了吗?总得算来并不亏!”
“那这褥子……”
“嗐,五十两够买几条褥子了?你就铺吧!”
位于云字间的上层还有一间客房,只不过从不对外出租,只有主家来了才可居住。
刘赟被荣欢推进的就是这间看似简单实则内有乾坤的大套间。
从外面看是一室一厅的普通客房,里侧有一张主人床,靠外的位置有一张略微窄小的木床,是专供值夜的仆从休息的。
厅里有桌有椅,生活用物基本齐全,当然做饭的物事是没有的。
整个客房最神秘的地方就是衣柜,用力撞进去,里侧是个翻板,可以到达更里面的密室。
人进去了,外面依旧如原样儿一般,是个普通的衣柜。
刘赟并不想去什么密室,只吩咐荣欢将他架到床上。
夜色逐渐降临,水面比之往日更显平静,偶有几只水鸟野鸭之类的煽动翅膀掠过水面,或捉一条游鱼,亦或是一只小虾,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一圈圈涟漪荡开,与水浪碰撞,由碎到乱再到整齐划一。
一个魁梧的黑影儿,鬼鬼祟祟潜行到了一扇窗前,从腰上抽出匕首,顺着窗户缝隙缓缓滑动,终于碰到了阻挡之物。
他小心的贴在窗上,侧耳听了会儿,发现并无异常,这才左右晃动匕首,一下下挪着里面的栓子。
戚俊芳得偿所愿抢了人家屋子,心里倍感舒畅,极有成就感。躺在床上睡一会儿,乐一会儿。
琴木劝了她好几次,既然换了就好好睡吧,都被她当成了耳旁风。到后来甚至嫌她吵了自己,直接将人撵去了戚家丫鬟集体住的大通铺。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从凌霄苑买的各种小衣亵裤,暗骂刘赟一个半残之人竟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她不起。
若不是家里需要刘家的生意门路,需要银钱养兵,她怎会沦落到嫁给这样的人。
哪个女子不希望找个可以依靠的魁伟男子,她能降低身价儿委曲求全就已经很难得了,没成想这‘刘废人’竟还不识趣儿。
“‘人争一口气,佛为一炷香’,你越看不上,我就越来劲儿,非让你臣服不可!”
戚俊芳恨得暗自咬牙,低声嘟囔着那些解恨的话,利落的脱掉衣服,借着摇曳的灯光,将那些小衣亵裤挨个儿在身上试穿。
她穿上一身儿,就跑到铜镜前看一眼,然后换下一身儿再去照。来来回回正忙的热闹,突然一阵冷风袭来,油灯的火苗呼啦啦开始疯狂舞动。
眼看着就要熄灭了,她匆忙跑过去挡风,张开双臂将油灯护住,身后咣当一声窗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