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雾水,又忍不住好奇,待她终于撂下笔才敢开口问询。
“小姐,您这画的都是什么呀?”
穆敬荑抿了抿唇,指着上面的图案,一一道:“这个是担架,就像你们刚刚遇到的病人,用这个抬着会更好,以免她受到二次伤害。只需两个人就可抬起,既方便又安全。”
接着她又道:“这个是专供病人疗养的病床,只需用手摇动这根把手,就可以调节病人的姿势,或坐或卧均可轻松变换。这个是婴儿床,可以让孩子从小用到大。”
夕瑶倍感惊讶,圆乎乎的鹅蛋脸透着兴奋之色:“这些都是小姐想出来的?好生厉害!”
“你把这纸交到流川手中,他此时应在北街的穆贵坊。见到他后,按着图纸仔细给他讲解一遍,让他跑一趟李家屯,找林木匠定做两副担架,四张病床和两张婴儿床出来。”
穆敬荑将图纸卷成桶状,装进竹管里,拧上盖子,递给了夕瑶。
“小姐,那工钱是预先商定好的吗?”夕瑶将竹筒背在身后,迟疑着道。
“价钱方面,林叔自会掂量着收,月底一块儿算。哦,对了,让他带着这块牌子,以免林叔不认识他。”
穆敬荑说着,从旁边的抽屉中拿出一枚木牌,雕工极为精致,上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鹤。
夕瑶接过,扫了两眼,收进了怀里。
忙忙碌碌中,一天又过去了。
次日午时,穆敬荑正在合账,孙嬷嬷过来禀报,说是隔壁的魏伙计有事求见。
“好,我这就出去!”她起身掏出钥匙,从柜里拿了两张银票出来,又顺手抓了把散碎银子,一起塞到了布兜里,背在了身侧。
今日天有些阴,倒不及前两日那么热了,空气湿湿黏黏的,满载着水汽。她犹豫了下,果断带了两把竹伞。
没等穆敬荑招呼,夕瑶就从门诊处跑了过来:“主子,您要去哪儿?”
“到附近看看院子,你也来吧!”
“哎!”夕瑶脸带喜色,随着她出了院门。
魏雨正等在门外,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穆掌柜,小的昨晚转了转,挑出了两个比较合适的院落,想趁着午时人少,过来带您瞧瞧去!”
“那就有劳魏小哥了!”穆敬荑笑着一礼。
魏雨连忙摆手躲了开去:“哎呦,使不得使不得,您是主,小的是仆,可担不起这个!”
“嗐,你在魏家是仆,可在我穆敬荑面前就是朋友,咱们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穆敬荑递过去一把竹伞,道:“你先拿着,保不齐一会儿会下雨。”
“哎,好好!还是穆掌柜想的周到。”魏雨接过,拎在了手中。
三人顺着街市没走多远,就拐进了南面一条胡同。要说福全镇南贱北贵,真是一点儿错都没有,光看四周的院落便一目了然。
北街的人家大多是砖瓦房,不吝院子大小均是如此。周围道路干净整洁,偶有一阵车马声响传来,很快又会归于平静。
南面的人家则不然,好一点儿的是青砖土坯房,差一点儿的连块儿砖都见不到,纯粹的土坯房茅草顶。各种鸡鸭驴牛的叫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粪肥的味道。
穆敬荑用帕子掩着口鼻,心中对这院落已失了七八分兴趣。夕瑶虽然默不作声,但也忍不住皱起了鼻子。
魏雨见她们如此模样,低声笑道:“无妨,掌柜的先看看那院落,若是实在不行咱再看看北街的,那处离得近,咱们回去再看也不耽误!”
“嗯!”穆敬荑点头。
走了没一会儿功夫,魏雨就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前。暗色的木门上被雨水冲刷的痕迹犹在,斑斑驳驳。
他用力拍打了两下门扇,声音不大,应是太厚重所致。很快,院里有狗叫声传来,接着便是主人家的训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