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直到此时,礼堂中绝大多数宾客,依然搞不明白苏德浩的身份。
他们还是不知道为何许县令会对他如此重视,甚至愿意得罪乌家来帮他站台。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做出一个判断,那就是苏德浩并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
苏家竟然出了苏德浩这样一个人,看来以后在江宁的地位势必要更上一层楼了。
而他们面对苏家的态度也必然要有所改变!
与这些宾客想法类似的,是苏家内部的人。
苏家作为大户人家,自然是有很多亲戚族老的。
这些族老的影响力联合起来,连苏老太爷都不能无视。
原本他们是不怎么重视苏德浩的。
毕竟苏德浩的身份,苏老太爷的私生子,充其量算是庶子。
苏老太爷因为对苏德浩母亲的愧疚,对苏德浩宠爱有加,所以对苏德浩很重视。
但在这些苏家族老眼中,苏德浩却实在不算什么。
但经过今天这件事,所有苏家族老看向苏德浩的表情都变了。
再也没人敢不把苏德浩当回事。
一个个都在小心谨慎的分析着以后要面对苏德浩的态度。
礼堂中宾客亲眷们心思各异,但对苏德浩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说到底苏家的盘子,目前还是太小了,并不被苏德浩放在心上。
他们是重视也好,轻视也罢,都不会对苏德浩产生直接影响。
当然,他们对苏德浩的态度好一些,让苏德浩能够过的舒坦些,苏德浩还是乐见其成的。
……
宁毅婚礼过后第二天,江宁城外青牛观。
武朝向来尊崇道教,是故各地城池,名山大川,多建有道观。
江宁作为南方排名靠前的大城,自然也不例外。
据统计,江宁境内共有道观三座,青牛观排名第二,有弟子十多人。
苏德浩身穿道装,站在青牛观门前,叩响了木门上的铜环。
少顷,木门打开,一个青年道士走出来。
“无量道尊,不知道友怎么称呼,来青牛观有何事?”道士行了个道礼,然后问道。
苏德浩笑道:“无量道尊,贫道苏德浩,乃是清灵山白云观观主,只因处理俗务,才来到江宁,想在此地挂单,不知道友可否行个方便。”
“无量道尊,天下道门为一家,既是道友,那又岂有不方便的道理?道友请!”青年道士微微一惊,他虽然地位不高,但也是听说过白云观的名声。
那可是霖安境内首屈一指的大道观,有弟子超过百人,信徒过万,当真是好生兴旺。
如今白云观观主竟然屈尊来到青牛观,这可真是蓬荜生辉!
当即不敢怠慢,连忙在前面引路,带着苏德浩一路向里面行去。
行至正殿,青年道士请苏德浩稍待,然后自己向殿内走去。
殿内三清神像前,一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正带着十多个年岁不一的道士做早课。
青年道士走到老道士身边,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师父,白云观观主苏德浩前来挂单,不知该如何招待?”
“贵客到来,当由老道亲自接待。”老道士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想了想道。
随后老道士起身,带着青年道士向殿外走去。
“无量道尊,贫道青牛观主白静,见过苏观主。”正殿外,老道士对苏德浩行了一礼,说道。
苏德浩连忙回礼道:“无量道尊,贫道见过白静道长。”
“苏观主大驾光临,小观蓬荜生辉,不胜荣幸。”白静道长说道。
苏德浩笑道:“白静道长太客气了,皆是道祖信徒,何来高下之分?道长愿意行方便,贫道不胜感激。”